剑冢冢主下山取剑,天师府道士闲品清茶,流烟泽龙虎山后山之中,一个白眉长须的老道士怀中捻浮尘,双眸微闭在树下打坐,突然,老道士双目怒开,射出一道寒光杀气;托双膝的双手紧捏膝上道袍,一阵阴森气流瞬间遍布后山,凉意之中,冒着绿芽,立了春的龙虎山似乎越过一个盛夏瞬间又立秋了。后山中,深居的一众其他老一辈道士也都纷纷乱了心境,更有甚者喉头一甜,渗出一丝鲜血。
“通元老贼,莫不要以为入了天人境就可为所欲为,这天师府还有没有规矩了。”脾气暴躁的道士直接开口大骂。
老道士呼出一口浊气,握浮尘于空中虚画一个圆,轻声道,“诸位师兄师弟,是通元冒犯了。”后话,
老道士不见传来后话,右手虚捻于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符箓,随手一甩,符箓如同十寸利刃,迎着风声簌簌直刺北方而去。
北荒雪原,莫家剑冢的后山,一座挂边的角楼中道士闲静品茶,楼下,一个年轻狐裘人抱着一个木匣匆匆赶上山来,不一会功夫便上了角楼。
狐裘人缓缓上楼,轻轻将木匣放在了赏花桌上。
“这么快?”道士品着茶淡淡问道。
狐裘人不予理睬,自话自说“这剑就留在这儿呢,你可得好生待它。”
道士起身去拿木匣,却被狐裘人伸手拦住了,道士茫然收回手掌,干笑两声,“呵呵,我你还不放心?这可是个好物件,定不会辜负你的。”
狐裘人的手臂依然挡在道士和木匣中间,“可不能反悔。”
“不悔不悔。”
“那好,等我离开你再打开。”狐裘人说完也不给道士反应的机会,径直拂袖下楼,沿着来时在雪中留下的一串脚印扬长而去,走到远处倒还加快了脚步,带着几分跑劲。
道士看着楼下雪地中略显失态的身形皱起了眉头,不仅在心中开始嘀咕:“我在山上修行数百载,看人总是差不了几分,那些个道士我一看脸色便知心中所想之七八,就是守着一阁破屋的天师我也知解几分,为何这个犯人却是一毫也猜不透呢?”道士低声细语碎碎闲谈着,目光终于落到了木匣上。
一观木匣,心中疑惑顿时解了七八分,道士皱着眉头,盯着木匣看了好久,终于在冰冷的角楼中长叹一口雾气。
之间木匣四周镶金,中间浮雕一朵并未上色的菊花,连开三层花瓣,秀丽淡雅,似乎散去角楼中的八分冷清。
道士轻笑一声,手掌轻轻按抚宝匣,匣内传来一震剑鸣。“剑冢所铸青锋皆有灵原来不是一句空话啊!这剑鸣龙吟之声乍起,莫非我真是君子不可?”
“只可惜我本是来求无名的,倒赐了我一柄良菊。”道士怔怔发呆,“罢了罢了,也比没有好。”继而又轻声发笑,伸手去打开木匣。
突然,道士脸色骤变,暗叫一声不好,一手提剑匣,一掌揭开角楼屋顶,直冲入云。
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一线金光从南而来,划破万里云海,突降角楼,年轻道士于云头稳住脚步定眼回头去看,雪地中一片残垣断壁,方才还在煮茶的角楼,如同朝之露水,夜之昙花。
年轻道士看了看手中的剑匣,又定眼往南方瞧了半天,终是再无异象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们这一代的天师脾气不大好啊,动不动就隔着万里疆域打我,一道入门的玉清金线符箓使得出神入化,随手一甩便能横跨流烟泽十八万里疆土,又射入北荒三万里,且不说渡过子母河的十里小段,你这等修为当真是坐得稳人界第一人啊!”
年轻道士既是摇头有时叹气,在云端立了半天才朗声喊道:“天师!我可没有你这一时兴起便能横渡二十一万又十里的本事,我就直接对着你喊了啊!”
“您的礼物小道士收到了,不过您既然敢让小道士出来,必然又本事能让小道士回去,不过呢,这剑我是非拿不可了,您的威胁倒也不是不管用,一些细枝末节我会注意的,您老就好生在山上待着吧。当然,我还小,不懂事,若是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您可得护着我啊!” 年轻道士喊完又轻笑一声,提着木匣缓缓飘下了云端往山下走去,口中念念叨叨:“可惜了莫冢主送来的一袋子枣了。”
流烟泽龙虎山后山,大树下,白眉长须的老道深深吸了一口重气,又缓缓吐出。
北荒雪山中,年轻道士缓缓往山下走,还不忘打开木匣看上一眼:木匣抱于怀中,轻轻掀开,一口长剑静卧其中,红黄相间的剑柄,乳白剑身,青雅剑锋。紧靠剑柄的剑身两面各有五个小字,一面:寒花开已尽,一面:菊蕊独盈枝。
正是十君子中的雅剑:良菊。
欲严缓缓走着,口中轻轻骂着:老狐狸。
道士下了山也不去四处找人问个缘由来处,直直往府门走去,像是逃荒一般,若是慢了似乎就会少吃几个馒头少喝一碗粥。
窄窄的木门前,道士一脚踏出就要承云离开,却被两个束剑的守门剑侍拦住了脚步,两剑侍伸手拦住,又稽首道:“道长,主子还有要事去做,不能亲自恭送道长了。这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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