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离开昌平街往东行官道上,老幼相交的一行人,前前后后三三两两散漫而行。
最前面是两个少年:青衣少年右手持一把合住的青扇,一边一下下拍打左手一边还指桑骂槐,还有一个是象牙衣的黝黑少年,傻呵呵笑着听青衣少年看似文雅的骂声。中间是一老一少,白衣书生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头缓缓走着,身后的老人换了一身较为得体的浅蓝色长衫,躬着身子背一个木匣静静跟着。最后面有三个人:一个年轻道士,一个蓝衣少女,一个麻布少年。
三个队伍相差不过十几步。
少女两手捏着两根糖葫芦,嘴角满是糖渍略微站前走着,少年还拿着两大把糖葫芦和年轻道士略微站后并行。
“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年轻道士郑重其事憋出一句话来。
“说来话长太麻烦,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时间,是吧,你是不是这样想的?”蓝衣少女扭头,嘴角勾起一抹富有玩意的笑说道,不等年轻道士搭话,少女突然脸色冷峻,娇喝一声:“有屁快放,我可没有闲散时间听你七嘴八舌。”
年轻道士看向了同行的少年,少年也正看着年轻道士,两人面面相觑。
道士轻叹一口气:“这件事还牵扯到三千年前的恐恶魔界入侵人、妖、鬼三界,当年一站可谓惊天动地……”
“挑重点!”少女喝道。
“大战到最后时刻,三界团结一致共抗魔族大军,虽歼灭魔军三百余万,却仍不是魔君手中七件利刃的对手,最后结合三界之力,集七件神器之力围成阵法,将魔族主帅魔君围困到四界相接的炀棺道。那时的魔君就如同瓮中之鳖,四方受敌插翅难逃,可就在下令斩首魔君的前夜,千钧一发之际,两个隐去面貌身法的黑衣人趁虚而入,趁两军连月作战疲软之际,劫走了阵中守东方和北方位的三件神器大破了阵法,让魔君绝处逢生,扬长而去,围剿行动无功而返。”
“战后,人妖鬼三族于炀棺道召开九人大会,各族派出三人商讨战后事宜,最终三族于炀棺道签订山海盟约,之后,人族内部又召开了一次商讨会,意在找出夺走三件神器的两个黑衣人,此次四族大战只有两个人族势力没有参战:……”欲严小师叔买了个关子,不再往后说了。
蓝衣少女回过头来,两人大眼对小眼,“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云洛曦问道,易非凡也瞩目着年轻道士,等着后话。
走在最前面的青衣少年回春远远传来一句:“说?说什么?说那次大战威胁人族存亡,而他们天师府做观龙虎斗?还是那种孩子撒泼吐口水的小场面根本就入不了天师府举过头顶汇目苍穹的眼界?哼!说?他倒是能说得出口。”
青衣少年冷冷说道,毫不顾忌天师府道门小师叔的颜面,一边走还不忘挖苦两句:“陈布,你小时候和邻里家的孩子打架你爹娘会怎么办?”
旁边的黝黑少年一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道:“这个俺可有的说头:俺爹话少,若是见俺和别人家孩子打架定是先将俺拉回家,然后不管对错先给俺来两脚,可能背后还会给人家爹娘赔礼道歉,俺娘也因此经常骂他是三棒槌打不出一个冷屁的老王八。俺娘不一样,我爹说她护犊子,每次打架总是拉着俺到人家门前找理,不管有理没理总能说出一朵花来。”
青衣少年一边走一边又问:“那你爹娘会打骂那些和你打架的孩子吗?”
黝黑少年扣头想了想:“那倒不会,都是小孩,俺爹话少俺娘话多,但都不会斤斤计较。”
青衣少年问了半天,总算给领到道上了,一拍大腿幸灾乐祸道:“对喽,都是这样,小孩子撒泼吐口水,都是小场面,大人们那个会计较这些呢,伤面子呦!”
蓝衣少女最是看不惯这背地里捅刀子的损招,冷哼道:“蝙蝠身上擦鸡毛,你算什么好鸟!”
青衣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好男不跟女斗,对不陈布,好男不跟女斗?”黝黑少年缩着脖子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蓝衣少女,没敢啃声,回春紧接着又骂了陈布一句:“怂鳖。”
少女被易非凡拦了下来,虽然有心接招,但还是惹了下来,憋出了一句:“鳖下的……”
何为“鳖下的”?众人不不知道也不敢问,这时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悠闲走路的白衣书生夜寒轩给出了解释,不多,短短三个字:“王八蛋!”接的不太对仗,却既稳又狠。
青衣少年也不是有气就能吞下去的善茬,又开始在黝黑少年陈布面前卖弄一些指桑骂槐的“妇人之言”了。
骂战结束了,年轻道士又继续讲他的故事,开始盖棺定论:“如回春所言,天师府却是没参与那场大战,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势力:子桑山!”
“所以,为了洗脱天师府抢夺神器放走魔君的嫌疑,去年我代表天师府参加了下三门每隔十年便汇聚五岳堂为人界百姓夺取权利的小十年会面,经三门决定,由我欲严带着当初三件被夺走神器的下三门门徒,也就是儒家、医家、农家去子桑山找回三件神器。也就有了我们这一路上的这几位朋友!”欲严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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