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院落中,住在后罩房以及第三进院落中的丁玲张巨天,对今夜之战毫不知情。崔流川和李莫申在相互搀扶着回到各自房间后,李莫申倒头便睡,其实在没进屋的时候,李莫申已经是半睡半醒。
崔流川相对好一些,虽说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六品武夫,在力一事上,并未有太多精进,最多只能算按部就班,但在修心一事上,反而做得好了不少。
之前崔流川就如同一位牙牙学语的稚童,手上有把锤子,却抡不起来,如今的他,可能是那少年郎,挥舞那锤子,仍有些吃力,但至少能抡起来,而且还能瞎比划两招把式。等到他能将那把锤子挥舞自如的时候,他才能真正名正言顺地被称为六品武夫。
其实面对距离七品宗师只有一步的苍耳,即便他不擅捉对厮杀,而且在最开始的‘投机取巧’中占了上风,但苍耳只要再与崔流川斡旋三五个呼吸,崔流川便会‘原形毕露’。
崔流川坐在床上,轻叹一声,简单处理了背上的细小伤口后,又拿起《小夫子》读了约摸一刻钟,才缓缓睡去。
今夜那老头没来,李莫申睡了这些日子第一个安稳觉。
似乎先前那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厮杀根本不曾有过。
屋外寒风凌冽,屋内暖意融融。
崔流川睡得也很踏实!
只是第二日大髯汉子张巨天起床瞎溜达发现昨夜留下的‘证据’之后,站在院子里对着李莫申屋子好一通臭骂。
之前和李莫申一路而行的时候,虽说有些暗地里的东西不曾见过,但他又不傻,多少能猜到一些端倪。
只是在李莫申打着呵欠走到门外的时候,汉子又有些失落,唏嘘道:“你小子怎么没再被砍上一二十刀,当他个把月的李王八多好。”
李莫申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自鸣得意道:“少爷我一天比一天厉害,想受伤都难,你说气不气人?”
然后汉子爽朗大笑,“吹牛的本事倒是一天天见涨!”
李莫申瞪眼道:“你说少爷我啥时候吹过牛?”
大髯汉子问道:“反正明天就要滚蛋了,要不要去镇子上逛逛?这些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临走前也走走看看,好歹也算来过。”
李莫申笑道:“是该出去走走,不然街坊邻居怎么知道你还有个生猛得一塌糊涂好看到天怒人怨的公子哥儿朋友,以后吹牛没人信怎么办?”
汉子大笑道:“你可拉倒吧!”
接下来整整一天,都是由大髯汉子张巨天领路,将这座位于山坳中的壶口镇里里外外,都走了一遭。
尤其是镇子北边那面足有数十丈高的峭壁,平整如刀切,没有半点凸起或是凹陷,让人叹为观止。即便是最擅攀缘的山中猿猴,估计也没法子,可以说是真正的猿猱欲度愁攀援。
除此之外,壶口镇便再没有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景致或是民风民俗。如果没有汉子张巨天,可能这座壶口镇,只是他们途经众多小镇中的一座。
小镇上有座小书肆,其实已经将《小夫子》第一卷读完早就开始再读的崔流川想要将第二卷买下来,只是那座书肆中并未收入,甚至在崔流川说明来意的时候,书肆老板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部书。
只能败兴而去。
午饭是在一座小酒楼中,并无珍馐,只是几道本地特色菜。休憩片刻后,一行人再次出门,最终崔流川在一家裁缝铺子买了一身棉袍,昨夜酣战之后,身上这身衣裳就破烂得不成样子,至于那身花费数百两银子的白衫,崔流川还是没那个胆子穿在身上。
在天色昏暗的时候,一行人便回到张巨天祖宅中,李莫申将张巨天叫到房间中,从袖中拿出一小叠银票,递给汉子,笑道:“先别忙着拒绝,毕竟宅子损坏,是因我而起,所以于情于理,你收下,都名正言顺。”
汉子伸手接过,轻轻攥紧,“不说那些娘们兮兮的言语了,早点睡,好明天早起赶路!”
李莫申笑着点头。
随意掰扯了一阵后,汉子张巨天离开李莫申房间,来到崔流川屋子中。
崔流川已经开启着手收拾行李,看到汉子来,便停下手上动作。
张巨天笑问道:“想不想知道为何我能和李莫申那家伙成为朋友?”
崔流川明显愣了一下。
这些日子中,虽然与张巨天没少闲谈,但如此推心置腹的,还是第一次。
崔流川轻轻点头,其实对于这一点,理解不难,但是要真正刨根问底,却实实在在很难想明白。
图一时新鲜的朋友,与一辈子的朋友,是不一样的。
可李莫申的态度,明显与狐朋狗友,是不一样的,是实实在在打心底里希望张巨天能好,能更好。
张巨天说道:“其实我也纳闷,按理说,上次分别,我俩的缘分就算到头了。都是见了漂亮娘们就走不动道儿的,可天底下的有钱有势色胚色鬼还少了?凭什么我就能得到李家大少的青眼相加?”
张巨天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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