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吃东西的时候周围安安静静的。”
丁玲瞪大双眼,觉得也太神通广大了些。
高大女子将最后一颗元宵拨入口中,“好了,所有口味都吃过一碗。”
吴青试探性问道:“姐,你不撑得慌?”
吴丹想了想,“好像有点儿。”
吴青撇撇嘴,却没有多说什么。
吃饱喝足的吴丹似乎心情不错,秋水长眸望向李莫申,“好浓的文运。”
崔流川神色讶异,同样望向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李莫申。
李莫申干笑一声,难为情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不是读书的料,哪来的劳什子文运。”
吴丹只是轻轻摇头,似乎有些惋惜,起身伸了个风情万种的懒腰,笑眯眯望向崔流川,赞许道:“小弟弟,姐姐看你骨骼惊奇,肯定能吃苦。”
崔流川只能陪笑,隐藏在笑容深处,还有苦涩。
姐弟二人似乎也没多言语的兴趣,很快就告辞离去。
冒着热气的元宵端上桌,吃过之后,街道上就是实实在在的四下无人了。
在进屋前,周围没了耀眼的花灯,崔流川抬头望去,皓月当空,星河璀璨。
——
明眸少年一路走,一路嘴上不闲地嗑瓜子,最后在黄州州牧府门前停步,轻轻晃动手掌,手上剩余的瓜子便消失不见。
明眸少年常婴每次掏瓜子的动作,其实只是假象,他有一件父皇赐下能让佛四境修士都眼红的灵台方寸物,是一枚一直放在怀中的玉扳指,用来装瓜子。
灵台方寸、芥子纳须弥、袖里乾坤的三教说法,归根结底,都相差不多,其实都是山上仙家所炼制的一种灵器,内里有大有小,大可装山岳,小的,不过方寸。
只是用来装瓜子的败家子,终归还是很少的。
明眸少年常婴为嫡长子,上头却有因当朝皇帝年轻时候的荒唐而诞生的两位庶出皇兄。
自古有立长不立幼的说法,却更有立嫡不立庶的规矩,按理说,对于东宫太子之位,常婴是有资格争一争的。两位皇兄的生母,如今是一贵妃一贵嫔,常婴的生母,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且大半朝堂,都属于皇后身后的官僚集团。
只是常婴却打定主意不要那张龙椅,拜入衔珠山门下,如今已经是一位雕琢境修士。
按照共掌十洲的儒释道三教祖师爷所订立的规矩,儒五境之上的修士,不可继承大统,而且常婴的却拥有涅槃之资,所以最有希望的三皇子,偏偏成为了最不可能的那个。
此事大白之时,应该就是朝堂震动之时,亏得现在诸多官僚都在为他常婴的帝王之路、他们的平步青云之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常婴正了正衣衫,大步迈进刺史府,由一位点头哈腰到让人厌恶的管事亲自领路,来到一座院中砌有莲花池的僻静院落。
少年屈指轻扣房门,小声道:“父皇。”
屋中传来似乎极其随意的嗓音,“进!”
房中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若是凝神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位中年男子气质随和,更像是一位商贾巨富,与常人想象中手握整座王朝权柄的九五之尊,是断然不同的。
中年男子正提着一只墨竹编成的鸟笼,里边是一只棕榈凤头鹦鹉,不过毛色暗淡,似乎并没有精心饲养,倒像是山野稚童抓来随手罩在竹篾下,忘了喂食,病恹恹的。
明眸少年也不避讳,凑到跟前,端详那只最受纨绔子弟钟情的棕榈凤头鹦鹉,“父皇,这鸟儿好像快饿死了,要不儿臣拿几颗瓜子给它垫垫?”
中年男子望向少年的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溺爱,在众多皇子中,皇帝陛下尤其宠爱三皇子常婴。
倒不是说皇帝陛下喜嫡厌庶,实在是其他皇子一个个心机深沉得厉害,还没学会说话就学会了深宫高墙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家人,却生分得吓人。
虽说这是生在帝王天子家的无奈,谈不上厌恶,可终归是不讨喜的。
泼天富贵、滔天权柄唾手可得,可那寻常百姓家的其乐融融、含饴弄孙,却难如登天,所以对于打小眼神清澈不带有权柄心机的常婴,就深受中年男子的喜爱。自从常婴决心走上修行之路,皇帝陛下对常婴的宠爱,便更不加掩饰,谁会为了一个注定与皇位无缘脑子进水的家伙暗地里做些无用功?
此次突然决定的微服出巡,仍不忘带着常婴,便是很好的证明。
真名常岭烜的皇帝陛下笑道:“不用,父皇只是想知道,这因为‘风雅’二字而价值千金的扁毛畜生,饿死挂在城头上,会有多少风流名士哭晕在城墙下?”
对于时常有让人琢磨不透稀奇古怪点子的父皇,此时的常婴也哭笑不得,想了想,“儿臣觉得如果有十人,大概会哭死过去五个。”
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将墨竹鸟笼随手搁在一边,“那剩下的呢?”
常婴咧嘴笑道:“剩下的五个肯定撸袖子找人拼命呢。”
中年男子爽朗大笑,伸手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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