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赵的人力财力,不应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所以那些铁证,只需要放在那里就好。”
蓦然神色肃然语气威严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去年七月十八,有一女子自尽于萧府,而那女子,是我大赵一名阵亡将士的遗孀。”
中年男子突然怒声道:“告诉朕,按照我大赵律法,该如何论罪!”
萧?缓缓抬头,望向怒发冲冠的中年男子,艰难开口道:“与谋逆同罪,诛九族!”
不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栽在一个已经死了的纨绔弟弟手中。
万念俱灰的萧?眼神恍惚,确实无需其他铁证,只一项,便能将整座萧家满门抄斩,萧町啊萧町,你还真是能耐,自己死了,还能拉着整个萧家陪葬。
中年男子双手负后,也不去看已经彻底绝望的萧?,喃喃道:“我大赵将士的心,不能寒了!”
说完这句话,中年男子便不再说话,只是眼神有些疲惫,似乎心神被什么东西牵动。
萧?突然想明白其中症结所在。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会清闲到有这个无聊心思与自己废话?直接下旨灭萧家九族便可!
而且先前言语中的意思,似乎自己那些自认为已经不用担心牵扯自身的事情,皇帝陛下麾下的谍报机构,有那个能耐查得一清二楚。
联想到在民间流传关于太祖皇帝的可怕传闻,太祖皇帝曾经拿出过一幅画,所绘是某位朝中大臣的昨夜家宴,在座宾客神态动作惟妙惟肖,甚至每位宾客说过什么话,都事无巨细地记载下来随画一同送到太祖皇帝手中。
由此可见,在王朝新立之时,无孔不入的谍报机构就已经渗透入这座王朝的每一处角落,在数十位皇帝的经营打造下,如今又会是何种可怕境地?
但恰恰就不合理在这里。
大赵律法,从来都不是一罪定死,其余罪行便不了了之。至于所谓的节省大赵的人力物力,更是无稽之谈。从这位皇帝登基以来,所颁布的一些条令,便可看出,是不遗余力的将所有罪状一一数清,最后数罪并罚。
只是在黄州城这座小池塘游曳的萧?,任他如何机关算尽,都算不出江河湖海又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许久的沉默之后,中年男子望向依旧匍匐在地的年轻人,眼神中并无失望,“黄州的乌烟瘴气,不止是一个州牧姚桐兴,一个小小的萧家,就能左右的。朕要的也远远不止是姚桐兴以及萧家的几百颗人头,你若是能奉上另外的一百颗人头,朕便免你死罪,两百,朕再送你一把椅子。”
年轻人慢慢跪直身子,朗声道:“微臣为圣上奉上头颅三百!”
中年男子轻轻挥挥手,萧?三叩之后,毫无阻塞地从州牧府大门离开,潇洒放荡。
有些坏人是很聪明的,而且很勤奋,否则一个世家公子,哪里能将一个底蕴单薄的末流士族,推上与黄州权贵中心的州牧府只差一点便同气连枝的地步,又如何能忍受得了熬炼体魄的痛苦,用尽心机,爬到七品小宗师的位置上?
中年男子轻声问道:“苏契,这萧?的武道根基如何?”
魁梧男子咧嘴笑道:“硬生生拔上去的七品武夫,底子跟纸糊的差不多,但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七品小宗师境界,而且在这个境界上停留了五六年,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跟末将比嘛,就不够看,一拳的事情!”
魁梧男子的自吹自擂,似乎并没有引起中年男子的注意,问道:“我大赵武运,现在如何?”
能接触到更多内幕,眼界颇高的魁梧男子坦然道:“不行,别说是跟北齐蛮子比,就是咱们大赵最大的藩属滇国,在武运上,都能盖过一头!”
中年男子喟叹一声,一个周道载,感觉比整个狼子野心的北齐都难缠啊!
有一壮硕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不等那面有大块胎记的女子说话,中年男子笑问道:“夫人,萧?所说,能信几分?”
黄州州牧夫人应芙蓉面对一国之君,不似那山野妇人见到达官显贵时的战战兢兢,恭敬道:“回陛下,可信八分!”
正是这位姚桐兴的原配夫人,列举一十七大罪,罪罪可杀头,将丈夫亲手送入大牢,不久以后,还会送上刑场。
中年男子问道:“留下两分余地,是觉得萧?会阳奉阴违,还是觉得他有那个能奉上三百头颅的能力?”
面有胎记的妇人回答道:“都不是!”
中年男子饶有兴趣道:“哦?”
妇人说道:“那两分余地,是赌萧?到底是不是那个货真价实的幕后推手。”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那就是十成把握喽?”
妇人犹豫片刻,最终忍不住问道:“陛下为何不将民妇一并收押?姚桐兴的一十七大罪,都能祸及妻儿。”
中年男子笑道:“夫人如此聪明的女子,朕可舍不得杀,与萧?一样,朕这里还有一把不怎么轻松的椅子,等着夫人来坐。萧?一定会坐,而且会抢着要坐,那么夫人,你坐不坐?”
妇人笑道:“小女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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