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祈求一年风调雨顺鸿运当头,以及驱除害虫,又有‘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的民间谚语。
崔流川起了个大早,在小镇一位剃头匠的铺子里,理发去旧后,挎着行囊背着剑,出了小镇。
然后一头扎进一条蜿蜒小路,步履如飞,风驰电掣,期间不断来回穿梭,眼花缭乱,十数里之后,才重新回到那条通往青硯山方向的小路,缓慢而行。
半个时辰后,再次钻进道路旁的密林中,宛若猿猴翻转腾挪,直到穿林而出,便席地而坐,吃过干粮后,再次起身,乐此不疲。
只是两个时辰后,在看到那个家伙仍远远吊在身后,悠哉悠哉,这会儿居然还骑着马,伸手一招,一只掠空隼便停留在肩头。
然后居然笑眯眯向他招手打招呼。
崔流川哀叹一声,果真是逃不出手掌心,只得老老实实走路,没那个闹腾的心思了。
——
黄州城声势浩大的历经半月有余的肃清,终于在二月二这一天,落下帷幕。
在明月楼修士的从旁协助下,几乎没有遇到过能够称之为‘麻烦’的事情,势如破竹。共计十家十二族,能够得着皇帝陛下口中‘头颅’资格的,便有四百余颗,而且颗颗有据可查,确凿无疑。
微服私访的皇帝陛下早已经回京,只留下武秘书郎苏契坐镇已定的大局。
对于那位拥有六品武夫体魄,在这半月中殚精竭虑如今仍是形容憔悴双颧凹陷的年轻人的心性手段,苏契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竖起大拇指。
一人,就能抵得上能够被委以重任的十余大赵耗费巨大所培养的谍子死士,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想到这里,更在心底里为慧眼识珠的陛下竖起大拇指。
若是按照自己的行事风格,恐怕当时一脚踩碎的,就不单单是那条密道,还有萧?的脑袋。
柴毁骨立眼眸却焕发异样神采的萧?看着一摞摞整理规整好、被一一搬出州牧府大门,最终会由明月楼修士负责押送至京城的档案,萧?望向那位魁梧男子,笑道:“苏将军,剩下的那些漏网之鱼,是先按兵不动,籍此或许还能钓出一两条大鱼,还是就此收网?”
苏契却是撇开话题问道:“你那个族妹,就是姚桐兴的小妾,该如何处置?”
年轻人笑容阴森笑道:“既然是连坐的诛九族之罪,自然是一并斩首,以儆效尤。下官断然不会做那徇私枉法的事情,更不会求情。”
苏契气笑道:“萧?,以后少在老子面前瞎晃悠,否则老子怕控制不住自己,一拳给你打回娘胎去。”
年轻人笑道:“下官谨记!”
苏契沉声道:“就此收网,接下来的事情,也都与你萧?无关。”
萧?有些犹豫不决,刚想说话,却被苏契抬手打断,冷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耐大了,就有胆子问东问西?”
萧?惶恐道:“下官不敢!”
苏契嗤笑道:“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本事不大,胆子不小。”
年轻人战战兢兢,眼神晦暗。
魁梧男子转身离去,似乎觉得再多看一眼年轻人,都会忍不住宰了他。
陛下离开前,要他问萧?一个问题,看似平常,实则杀机重重。
被他当作棋子的萧云笙,该如何处置。
萧?的回答,不能说坏,但也不能说好。
至少保住了一条命,也仅仅是保住了一条命,再多一点好处,都没为自己争到。
在魁梧男子离开后,萧?只觉得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方才,苏契是真有打杀自己的打算。
回到屋中,萧?瘫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那个极其重要的关节,很快就想明白,只是木已成舟,再画蛇添足,都于事无补,甚至于变成大祸临头,都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位沙场武将出身的武秘书郎,是最希望也最愿意看到他大祸临头那个。
道不同,不相为谋!
柴毁骨立的年轻人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敲打面前案几,心中开始梳理这半月余让他感觉如鱼得水的殚精竭虑,却没有半点身心俱疲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病态的快感。
比起大赵历史上那些囊括整座王朝的大刀阔斧,似乎此次皇帝陛下,要做得更加彻底,影响之大之深远,难以想象,宛若一颗石子坠入一座风平浪静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散开,接下来肯定是朝野震动的哗然结果。
与太祖皇帝杀到举朝无官的血腥历史相比,似乎只是小打小闹,其实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两百余年的国祚江山,代代更迭,如今的朝堂,其中的盘根错节利益交错,远不是太祖皇帝在位时能够比拟的。
那个时候,大赵是常家的大赵,如何清扫屋子,是主人家说了算。如今的大赵,仍是常家的大赵,却多了一堆指手画脚的长舌妇,处处掣肘。
难度之大,不啻于将整座宅子推翻重建。
年轻人手指停止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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