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都给打弯打断了脊梁,不得不给朝廷卖命做奴,整座江湖都给搅了个底朝天。
黄钟吕心中叹息一声,他既不想栽在这里,更不想给别人当牛做马。气机罡气大震,长枪之上紫气缭绕,不愿再被动下去的黄钟吕拖枪而走,枪尖在地面上拖拽一条笔直长线,也不去躲避迎面冲来的重甲铁骑,紫气缭绕锋芒半尺的长枪一拍而下,马头连带着那名重甲骑卒就给拍成一滩肉泥。
一记漂亮的回马枪,刺穿马喉之后炸烂铁甲,骑卒胸膛就给捅出一个血窟窿,那名骑卒临死前双手死死攥住长枪,给另外两位同僚争取时间。
只是黄钟吕手掌一拍,那名已死悍卒的双手就血肉模糊,长枪穿透胸膛斜向上飞出,不等远离,就被采花大盗黄钟吕以气机牵引驭回手中,接下来两骑仍是一样连人带马都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斛律安冉冷眼旁观黄钟吕以血腥手段连斩四骑,冷笑不已,想要以此立威动摇军心?那你黄钟吕是只过街老鼠的小蟊贼就合情合理了。
此时围猎圈已经被缩短至十丈方圆,接下来可不会是之前四卒掠阵的小打小闹了,你黄钟吕一定不知道这百骑兵马里还隐藏着数位出身武道世家的英勇悍卒,他们可是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
斛律安冉没来由地想起不久前道路上那惨死在马蹄下的一家三口,逃过了南边的兵荒马乱,却没躲过北齐的铁蹄,真是让人唏嘘感慨。他慈州斛律公子出身世家望族,不是嗜杀如命的疯狗,要怪就只能怪那一家三口运气不好。
斛律安冉眯起双眼,这只蟊贼枪术精湛,是条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如今北齐军中大肆招募江湖武夫,若是萍水相逢,他斛律安冉不介意身边多条讨饭吃的狗,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身上去,那就留你不得了。
黄钟吕有苦自知,行走江湖要懂得财不露白,更要多几门压箱底绝活傍身以防万一,他枪术精深不假,但远远达不到在江湖上拔尖的地步。之前瞬间轻弹枪深三十有六的玄妙手法,便是他压箱底绝活的体现,只是更适用于武夫之间的捉对厮杀,面对铺天盖地的刀锋马蹄,反而成了鸡肋,这门看家本领就只能老老实实当条狗看家了。
不过若是运气好将这百骑铁甲重骑尽数斩落马下,再对上斛律安冉,看家本领说不定就能出奇制胜了。
再后边的压箱底绝活,实在不想用啊!
方才一力降十会的血腥手段终归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乘路数,既然无法以此动摇军心士气,就不再多做那脱裤子放屁的无聊勾当,不给夹击而来的骑兵先发制人的机会,一马当先将一名骑卒扫落马下,身形迅猛如雷掠上马背,再一枪,便有三个倒霉蛋被穿成糖葫芦。
胯下战马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良驹骏马,如此纷乱战局,仍是马蹄沉稳。黄钟吕毫不犹豫地松手弃枪,气机罡气瞬间攀升至顶楼,在周身形成海市蜃楼般的缥缈场景,左手捏碎一位持刀劈砍而来的骑兵手腕,右手接过制式长刀,插进另外一位骑兵头颅中。
黄钟吕再怎么能耐,说到底都不是那佛门千手观音,做不到双拳四手,被六柄制式长刀劈砍在外泄气机罡气之上,更有毒辣刁钻的一刀刺破罡气盔甲,在背部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位军中武夫一击得手,却并不乘胜追击,身形向后飘荡而去,只是付出血淋淋代价才引蛇出洞的黄钟吕如何能放过这个得了便宜还想卖乖的家伙,不顾数把制式长刀劈砍造成的气机跌宕,手指微曲,如影随形在那家伙脑袋上弹指七十二,七十二下过后,连带着脑袋与头盔都如落地西瓜般砰然爆裂开来。
黄钟吕口吐鲜血,强行压下气机罡气絮乱,心中默念四字。
“叩指长生!”
斛律安冉一掠而走,气机罡气蓦然涌动如潮水,蠢货就是蠢货,在这场狩猎之中,哪怕以再小的代价换取一名军中武夫的性命,都是亏本买卖。
只是在那凌厉无匹的一刀劈砍下去之前,黄钟吕回过头来望向斛律安冉,笑容阴森。
方圆三丈之内,气机沸腾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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