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心了,他便愈发笃定从天而降的白衣灵芝是自己再次一飞冲天的关键契机所在。轻手轻脚起身,嘴角轻微抽搐,走到崔流川身边,正准备拍他肩膀,便看到对方转过头来双眼满是血丝盯着他,那悬在半空的手掌只得缩回脑后挠头,套近乎笑道:“林少侠一夜未合眼,撑不撑得住,要不先眯会儿?”
崔流川摇头嗓音沙哑道:“不用!”
黄钟吕无所谓笑道:“反正距离走马镇也不过三十来里,不着急不着急。”
崔流川置若罔闻,起身抬腿便走。
黄钟吕连忙出声提醒道:“林少侠,我呢?”
崔流川回过头来,“自己不能走?”
黄钟吕面露难色,赧颜道:“倒是勉强能行,就是走不快,耽误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林少侠接着背我呗。
白衣少年只是哦了一声,将那句言语原封不动送还回来,“反正距离走马镇也不过三十来里,不急不急。”
黄钟吕哀叹一声,转身走回原处,艰难弯腰提起长枪,得志之后便仗着相貌出众到处风流,又不太愁没有高深武道秘籍,那叫一个花钱如流水。采花大盗这一行可不是那地痞流氓登徒子的下作行当,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得对得起代代相传下来的规矩,自己又眼光挑剔,可脸蛋漂亮的总比没那么漂亮的棘手许多,必不可少的甜言蜜语之外,还要时不时一掷千金抖搂风流,三管齐下才能抱得美人归,本来斛律安琪那小娘们都快半推半就从了自己,私奔的钱财细软都准备妥当,结果让斛律安冉那王八蛋横插一脚,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距离身无分文的穷坏蛋就差那么一丁点。好在走马镇那边有老相好,不至于流落街头就是。
黄钟吕故意走得步履蹒跚,时不时再挤出一个狰狞可怖的表情,可灵芝那家伙是真耐得住性子,半个时辰才走出三里路也没搭把手的意思,只得持枪做杖,在不路出马脚的前提下尽量加快速度,不然遭罪的还是自己。
——
幽州府城有一座久无人居的豪奢院落,不用去想,就知晓是李家产业。
此时白衣小童在院子中滚来滚去,心情大好,没法子,瘟神一走,气顺了脑壳不疼了就连吃美婢姐姐豆腐都格外心无旁骛,反正襄江大乱之后那家伙依旧活蹦乱跳,就更不用担心了。都说祸害遗千年,自己是小祸害,那家伙就是大祸害,铁定比自己活得舒畅。
李莫申坐在正厅门前的台阶上,台阶下边是战战兢兢的卓然帮老帮主胡卓然。
之前得知这位皮囊俊逸为卓然帮解围的公子哥是幽州府李家大少爷,心情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大抵是喜忧参半。在幽州府混迹江湖能不知晓李家大公子的鼎鼎大名?
只是他仍没有犹豫第二日清晨便孤身一人赶赴李府请罪,结果连门都没有进去,李大公子就发话了,没那个闲工夫搭理他,过些时日再来。
胡卓然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江湖雏儿,吃了闭门羹也没有如何恼羞成怒,李家大公子有那个让他吃闭门羹的资格,干脆就在城中住了下来,每隔几日就前去李府那边探口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等到了一桩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泼天富贵,李公子大手一挥,他一个垂垂老矣的江湖莽夫摇身一变就成为李府的清客供奉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卓然帮一些个没什么油水可捞苦苦支撑生意买卖骤然间就财源广进起来。
这栋将卓然帮上下打包卖了都不敢想的豪奢宅院成为他的私产,足见这位李家公子的出手阔绰。
闯荡江湖这么些年,该有的棱角早被磨平,没了那份雄心壮志,只要自己全部心血的卓然帮没沦落到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就已知足,可是深知江湖险恶的胡卓然更知晓自个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离世之后卓然帮分崩离析也在所难免,混迹江湖尤其是混出些高不成低不就名堂的,有几个能活到金盆洗手的那一天?一天在江湖,就一天身不由己,那些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也只能带到棺材里跟那些陪他打下卓然帮基业的老伙计去吹嘘了。
胡卓然不是没有想过依附于哪棵大树,无奈苦于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此次李公子抛来橄榄枝,不管是率性而为还是早有谋划,他都心甘情愿为这位劣迹斑斑行事荒唐的李家公子鞍前马后。
今天李莫申莅临此地,就是请他出山担任扈从一职。
李莫申斜望向有些拘谨的胡卓然,笑道:“这次本少爷北上游历,先去往大赵京城,继而往北,到北境之后,胡老帮主就可以独自返回。不知胡老帮主护不护得本公子周全?”
胡卓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咬牙说道:“不敢说万无一失,但只要我胡卓然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公子有一根汗毛的损伤。”
李莫申伸手指向不远处滚来滚去的白衣小童,“知道你没用,遇到解决不了的棘手敌人,当条柱子杵那就行,可千万别说话,尽量保持高人风范,其他的都让那家伙解决。不过一些小鱼小虾就劳烦胡老帮主出面出手了,毕竟那家伙出场价格太贵,本公子也觉得肉疼。”
胡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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