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收入袖中后,纸鸢便有些好奇这位儒雅老人的身份了,北齐国被称为灵气贫瘠的不法之地,在祖洲都是赫赫有名的异类,搬上台面能拿得出手的不多,能被世人记住的就更少了。相较于修道之人动辄威名远播数百年,不曾成功踏出那一步,短命武夫短短几十载的风光一时,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儒雅老人开门见山道:“老夫斛律光,来跟吴先生谈一笔生意。”
吴城压低嗓音向站在一旁的纸鸢问道:“斛律光是谁?”
纸鸢也神色有些无奈,老爷这辈子跟钱打交道,而且只跟神仙钱打交道,与各大仙家宗门掌管钱财一事的祖师堂长老都有不俗的交情,但是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北齐国,实在是没什么熟人,便笑着以心声告知。
吴城恍然大悟,然后眯眼望向那位气态不俗的儒雅老人,笑道:“斛律大将军可不像是谈生意的架势,反倒是像准备杀人越货啊!”
斛律光不置可否。
吴城蓦然笑道:“不过生意人嘛,向钱看齐,在商言商,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很多很多钱。斛律大将军可以先说说看,如果真的可行,是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吴某人愿意吃些小亏。”
斛律光伸出两根手指,平静说道:“两百万封灵玉,日后大赵北齐两国境内的修道修仙苗子,流云谷可随意挑选,数量不限,时限一甲子。除此之外,流云谷可以挑选不包括五岳在内的任意一座名山大川,作为流云谷下宗选址,商贸往来,同样是一甲子,免除赋税,一个铜钱都不会收,而且朝廷方面,也会为流云谷与其他仙家宗门的生意往来牵线搭桥。”
吴城和纸鸢面面相觑,显然是有些震惊,然后吴城缓缓笑道:“斛律大将军有些不地道啊,这笔生意摆明了就是空手套白狼,但……”
吴城沉吟片刻,“这场惊天豪赌,利益回报确实足够丰厚,说真的,我有些心动了。但……”
话锋再一转,“如果北齐国最终输了呢?两百万封灵玉,不是小数目,足以让流云谷都元气大伤,我为何不去做那躺着赚钱的生意,偏要学那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斛律光缓缓摇头道:“我想吴先生误会了一件事情,老夫并不是在和你商量什么,只是告诉吴先生接下来要做什么,以及事后能得到的回报,仅此而已!”
吴城问道:“没得谈?”
斛律光缓缓点头!
吴城就有些不明白了,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兵戈相向,多吓人!
纸鸢轻抖袖子,便有一张紫色缩地成寸符滑入手中,灵光一闪,与身影吴城便来到百丈之外,手指松开,灵光黯淡的符纸飘荡落地,又是一张缩地成寸符滑入手中,再次捏碎符胆,再次出现在百丈之外。
修道之人用来在最后关头逃命的缩地成寸符,竟然被纸鸢用出了赶路的效果,须臾之间,便是百张缩地成寸符,同时也是百枚封灵玉的巨大消耗。
捧剑老人在老爷与纸鸢离开之后,便毫无花哨地一剑递出,剑气滚滚,一头剑气青龙咆哮而至。
斛律光神色平静伸出一掌,抵在剑气青龙头颅上,气势汹涌的剑气青龙便停滞不前,斛律光缓缓说道:“剑气化青龙,着实有些小意思。”
当头一拳砸在青龙巨大头颅上,巨大身躯便被狠狠砸入松软黄沙中,硬生生凿出一口深井,流沙不断涌入其中。
“可惜还差了那么点小意思!武夫用剑,实在太不像话!”
捧剑老人神色平静,但心底却不敢对面前这位儒雅老人有半分轻视,当年与周道载一战,从风光无两,极有可能在百岁之前以武入道的涅槃境武夫,跌落自在境,按照武夫寿元计算,如今怎么也该血气衰败,英雄迟暮。
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捧剑老人缓缓说道:“谢斛律前辈提点!”
斛律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地面,笑道:“如此大恩,应当跪下谢恩。”
捧剑老人眼神异常明亮,脚踩罡步,大步前冲,青色剑气在两侧一泄而下,“便以一剑谢大恩。”
在空旷大漠之上,便如一柄青色巨剑横掠过去,两边掀起数丈高的黄沙高墙,剑尖便是那位一直以来都昏昏欲睡的捧剑老人。
斛律光缓缓摇头,“一剑,太少!”
依旧是一掌平推而出,在与那柄青色巨剑碰撞之后,剑意圆满的青色巨剑寸寸崩碎,斛律光五指并拢,握住冰凉剑刃,怒喝道:“难不成你自在境的武道根基,是纸糊的不成?”
斛律光突然神色略微讶异,之后便是冷笑连连,“分离三魂七魄,睡时练剑,醒时练剑,时时练剑,但一力降十会的武道精髓都不曾领悟皮毛,实在贻笑大方。老夫便给你机会收拢回最后一魄,如何?”
捧剑老人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同样是自在境武夫,但斛律光仅以一身充沛拳意,便将他全身剑气压得抬不起头来,宛若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令人发指。
斛律光笑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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