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蝇翼的剑刃擦在了悦然的脖颈上,冰如雪,凉如月,就这般飘飘然的落在了上头,他脑子里却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贴着剑刃的那一处皮肤隆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从平滑的皮肤上一丁点一丁点的凸起。
悦然是背着身子被控制住的,看不到他身后的那双眼睛,黑暗中跟猫一般的淬着光亮,点点尽是勾引着猎物的缠绵,还有锁定了目标时候的锐利。
那把剑刃并不动弹,其实按在刀柄上的手只要偏上羽毛厚度的角度,只要用上拂去几缕发丝的气力,就足以在悦然的皮肤上头挂啦出一道口子,这口子紧贴这脖颈上的大动脉,贴着皮肉上的毛发,挤压着护在外头的点点红斑,然后狠狠地一戳,冰凉的刃浸透着滚烫的血,散出的丝丝热气都足以令人察觉温存之意。
可是那黑衣人却没有什么动作,手里的剑控制着悦然,黑面上的眼紧盯着剩下的两人。
硝华被惊得不敢动弹,窕窕却是毫无痕迹地背侧了身子,眼睛不做休息,时时刻刻地转动察觉,余光都能旋个半场,这样一来,他两的位置足以察觉周围的任何一处动静。
上头一人,下头一人。上头制住了悦然的人出剑是不带粘稠之气,是锵的一声没有半点拖拉,想来这把剑上近三个时辰来没有沾过血腥。而下头那人,他们眼神查看到的时候便是站立在那处的姿势,脚步并不拢起,是刚刚站立起来的情况。此时空中弥散着一股子的血腥味,有人在这附近葬送了性命,但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所能做出的事儿。
一个合格的杀手会掩盖住死亡后的杀气,不会这般轻易地嗅出了血腥之味。眼前两人,从轻功到气息,甚至是眼神都可以看出是个在这行做惯了的老手,没有理由忽略了善后之事。
除非,除非还未来得及完成,就被不速而来的他们给打断了。而这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没有任何协作的样子,虽是一般款式地衣裳,但也保不准他们受命于不同的主子。
是什么样的情况会如现在这样,明显地身处了同一个阵营,想要做同一件事,却并非合作的关系,甚至其中一人抖没有上来探查的权利?
若是同一级别之人,在那声剑出鞘的声音之后,就该与同伴一道出现。可是倒现在为止,在墙上头和他们三人对峙着的依旧只有一人。下头那人,恐怕是未得到上来的指令,所以只敢在下头呆着,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监督,只有监督这一个解释得以行得通。束缚禁锢住悦然的这人,该是在上头监督着下头的人做事,他们的行踪本没有被下头那人察觉,却偏偏撞上了上面这个黑衣人的档口。
硝华狠狠一握手,心里面憋了气的懊恼,想通了这些又如何?现在最该想的就是如何把悦然从他手里安然的抢过来。看那人只是制住了悦然,手上却没有半分想要即刻灭口的迹象,便是说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转机的。
不要慌,不要忙,镇定,镇定。
幺了个老母的,这个时候还怎么镇定下来。
硝华如今很想抬手去狠狠搓一下自己的脸,但是这般情况下,动一根手指头,对面保不准也会跟着他动上一下手指头。他动了手指头没什么用,人家动了下手指头便是血溅八尺的惨状,一条命,自己刚刚动手救下的一条命就会没了!
不要慌,不要忙,接着想想,事情一定还会有什么转机的。
既是监督关系,那么必定有上两方势力。如今他们身陷璇国的王城之中,又是在这个看似无人的西宫之内,西宫无人,该是什么禁忌,可是这个禁忌有何人敢于触碰?或者说,是谁定下来的这个禁忌?
璇王。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璇王是璇国的最高掌权者,璇国不比如今的缮国是无君状态,这个国家的大大小小权利全部掌握在了璇王一人的手掌心之中,没听的什么大家族大王爷的割据权利。倘若在上一人是璇王选来督查之人,那在下一人会是哪一个权利派来的?
似乎也是说不清的。
毕竟一国之王想要干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借刀杀人之事再平常不过,可是借刀杀人的由头就是为了面上给自己维持个漂亮的形象,把脏水泼在了替死鬼身上。在这王城之中,旺盛本就是个被阴霾笼罩的地方,这里就是个晃点就是个不得见光的地方,在自己的家里头杀人行凶,只要不脑子坏了自己打开门,那么光就永远都照射不进来。
谁会晓得?
那么他是谁,他又是谁,他们两个是谁?
硝华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疯乱了,恨不得把自己倒过来,脑子休息休息到屁股的位置带着,屁股扶正了充当些脑子的技能。
不如倒过来想想?
倒过来,下面的那人才是璇国君上的手下,那他们面前的人,是谁?
哪个敢在璇国王城中说自己来监督璇王的手下杀人?这又是何等的权利,挟天子,令诸侯?
硝华却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想起了一个人,这是他下山时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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