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一袭黑袍背负一柄朱红色长剑,如那日垂大地落霞满天一般,出鞘之时,剑气满人间。
剑名落霞。
少年满脸怒气,一步踏碎整条御马道,朝着一座不起眼的馄饨铺子飞掠而去。
馄饨铺子里,目盲老人换上了雪白长袍,俨然变成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模样。
目盲老人前边,昏睡着一个面容姣好,唇红齿白的妙龄少女,手腕上的丝带颓然下垂。
目盲老人一手抚摸着少女吹弹可破的脸庞,一边自言自语说道:“上一次遇见的那个天生剑炉的小子,怕是早已陨落了吧。”
门外,店小二双手抱在胸前,眼中杀意波动,刹那间消失在原地,炸开一张巨大的破碎蛛网。
目盲老人心湖之上泛起一阵涟漪,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味这些年来的辛酸。
遥想当初,他和那些学宫儒士游历人间,看人间百态,好不逍遥。
最后那些学宫儒士成为了儒家圣人之流,镇守一方天地,他退隐山林修孤禅,落得一个。
后来因为天人境的瓶颈,让他从一个货真价实的谱牒仙师变成了如今的半人半魔的孽畜,虽然破开了天人境瓶颈,可这其中既有心酸,也有无奈。
这么一些年来,他一直辗转各处,寻找不同的双修鼎炉,以此作为自己破开仙人境契机。
在听说太平山被彩云国铁浮屠重骑围山以后,他想从中得到一些好处,没想到便遇到了他破开仙人境契机——天生剑炉江歌。
他藏在太平山杂役里,在太平山被铁浮屠重骑的铁蹄踏破之际,便化作这一代掌门江宁的样貌,将她用秘术送到了自己曾经退隐山林修孤禅的地方。
后来便有了江歌和徐璞在凤临村相遇一事。
尽管他千算万算,可他依旧没有算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会有一个九境武夫和两道危险霸道的气息,一时间便开始犹豫了。
本想利用那彩云国的铁浮屠重骑,来逼迫那些高人现身,可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泥腿子少年和一个剑道造诣不低的年轻人截胡,也让他放弃了以江歌作为鼎炉破境。
可是对于大道近乎癫狂的他在江歌离开了那小山村以后,便又燃起了以江歌作为鼎炉破境的想法,便一路设下各种各样的局,却都被那个泥腿子少年截胡,让他暴怒无比,几近完全入魔。
对于大道炙热的渴望,最后还是战胜了一个人心底的纯真。
江歌挣扎着朝门外跑去,却被目盲老者拦住,她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到:“他会来杀了你这个半人半魔的孽畜!”
目盲老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话,一手将江歌拍回馄饨铺子里,大笑道:“一个小小金丹何以杀我,便是站在这儿让他砍上两剑也无妨。”
话音未落,一柄鎏光溢彩的金色飞剑从天而降,将馄饨铺子砸的稀烂。
那柄飞剑随即悬浮在少女身旁,气势全无。江歌自然认得这柄飞剑,眼里闪着泪光,看着这柄属于少年的本命飞剑。
目盲老者满脸疑惑的看着那柄飞剑,心想莫不是有高人在暗中保护着二人?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柄飞剑虽趋于圆满,可终究不是剑气萦绕,剑意磅礴,此时的金色飞剑只不过是空有其表却无其实罢了。
御马道上,一袭黑袍手持一柄朱红色长剑,对面站着一个赤裸上身的清秀汉子,手持一根铁杖。
正是那馄饨铺子的店小二。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此时的他气形气势皆攀上顶点。
徐璞面无表情,提起手中三尺青锋,以破甲一剑递去。
手持铁杖的店小二脚踩罡步,以铁杖去抵挡那一剑。
一剑刚到,那根通体黑色的铁杖便化为齑粉,一剑刺向店小二心头。
那店小二身形如鬼魅一般一闪而逝,欺身向着徐璞奔去,八境宗师气势展露无余。
徐璞抖落剑花,凌冽剑气肆意横行,在身前构造一个剑池。
店小二眉头一皱,退后一步,随后浑身气势节节攀升,黑气萦绕在四周,猛的向徐璞冲去。
徐璞身形消失在原地,店小二一拳落空,阵阵拳罡把御马道旁的一个店铺打的稀烂,身形一闪出现在徐璞面前。
徐璞本可以躲过这一拳,一剑将其击杀,本命飞剑在这时却突然失去心意联系,徐璞一愣,店小二的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少年的胸口,徐璞喉咙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陷入地下一尺深。
店小二不断对着陷入地下的徐璞出拳,拳拳到肉,店小二以掌作爪,将徐璞的左臂硬生生扯了下来,少年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在店小二换气之余,徐璞心念一动,那柄落霞一剑削掉了他的头颅,如雨点般的拳头才停了下来,少年陷入地下七尺深。
徐璞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捡起落在坑底的旗帜包扎在白骨森森的左肩上。
纵身一跃,徐璞上了七尺高的地面,右手提着落霞朝着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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