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里只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漂在水面上,随水流慢慢地往下漂。
打更人喊道:“你是哪家的?快上来,别想不开!”
水面的那团白色的东西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冒出来。打更人赶紧顺着河跑,准备救人。
他急得把锣一扔,空手往前跑,在一个转弯处接近了那团东西,伸手却够不着。他赶紧在旁边捡了一根棍去挑,水声响动,似乎挑起了什么东西。
后半夜,东门守备家的门被人砸得震天价响。门房大怒:只有办白事才会这样半夜砸门!他喊道:“干什么的?报丧呢?”
来人声音很惊恐:“快通报守备大人!出事了!”
门房听出来是熟人,赶紧打开门道:“什么事情,先跟我说。”
来人却不听他的,抬脚就往里闯,门房赶紧道:“规矩你是知道的,你先跟我说,我再禀报守备大人。”
来人急道:“出人命了,打更的掉到河里去了!”
门房大惊道:“人呢?”
“还没有找到,想来可能凶多吉少了!”
门房有些犹豫地说:“守备大人正在睡觉,为了一个打更的惊醒他,是不是……”
来人道:“我管那个打更的去死!这不是打更的事!”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有可能闹妖精了!”
门房赶紧火烧屁股地往守备家后面跑去。
这时河边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拿着火把来回走动,还有人拿着竹杆往河里探。
这些都是附近的老百姓。之前有人从窗户里看到打更的在河边喊叫,然后就跑了起来,跑着跑着就突然跳到河里去了。
一声非人的惨叫声,在半夜黑漆漆的大街上回荡。
守备带着几个武士来到的时候只见整条街的人都在,他们已经把那一段河筛了好几遍了。火把照得河边一片通明。
守备从马上跳下来道:“刚才是谁看到更夫落水的?”
人群中出来一个老头儿道:“大人,是我看到的。”
守备道:“你看到了什么?”
老头儿脸皮苍白地说:“我半夜地起夜的时候,听到打更的在跟什么人说话,我就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看到打更的跑过桥,顺着河跑,然后……”
守备道:“然后怎么样了?”
老头儿嘴唇颤抖,不敢说话。守备心里焦急,怒道:“快说!”
老头儿两腿都在抖:“我看到打更的跳到水里去了,我赶紧出门去看,只见水面没有一点儿动静。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正打算回家睡觉,不料……不料打更的突然从水里跳出来,叫得吓人极了……我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叫成那样的,好像油锅里的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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