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牛道人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估计他们也看出来了。也许是他们太年轻,只顾着追求强大的力量,所以有短板。”
“你真这么以为?”
“是的,这是官方意见。”
“那,如果是私下的意见呢?”
“我看他们,可能用了一些东西。”
唐冕点点头:“就像柿子泡石灰水催熟一样。”
牛道人笑了:“你真是三句话不离吃。”
“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仙丹之类的东西,没有新意。”
“我们收集的资料里有这个东西吗?”
“回头你回去找找。能有这样的作用的东西,除了仙丹就是仙药,都是一帮神叨叨的白胡子老头儿拿炉子烧出来的。”
“关于仙丹的,我们已经收集300多种的资料了,想来他们吃的东西不会出这个范围。”
“对,话说回来,你们几个,“踏雪法”练得怎么样了?”
“老样子,也就大师兄练得好。”
所谓“踏雪法”,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其实是“驭空术”的一种。修炼的人,大部分都是驭剑飞行。刚开始的时候唐冕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踩着一把剑在天上飞,而且还是出了鞘的。开了刃的剑是用来砍人的,自然是吹毛断发般的锋利,踩在剑身上飞是一个很有风险的活儿。唐冕可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受伤了,都是学艺不精的小年轻一不留神给踩错了,一脚下去马上就得不见了半个脚面。这还算好的,要是一脚踩空,剑可就直冲两脚之间来了……
后来跟牛道人建议可以让师兄弟们带着剑鞘踩,这一下彻底解决了这一个风险。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想到的事情别人就死活不会,但是他算是对传统的顽固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牛道人告诉他,千万不要随便跟别人提起他的发现,要不然一顶“离经叛道”的帽子可少不了。这还是轻的,要是有心人给他一个“邪魔外道”的帽子,他要么死,要么去祖师祠堂跪个百十来年。
“驭空术”指的是所有飞起来脚不沾地的法术,骑着剑只是其中一种。其实骑什么法宝的都有,唐冕就在山下见过骑骰子和麻将的,真是惊为天人。
不过也有一种什么都不骑的,“踏雪法”就是其中一种。意思是,脚离地只有很小的一段距离,如果不是有心观察,跟本发现不了,就好像脚踏实地一样,用这种法术能在雪地上走而不留下脚印,所以叫“踏雪法”。这个法术真的很无聊,就像没人能睡着却非要假装睡觉一样,除了小偷没有人需要这个不留痕迹的法术。所以当牛道人从九鼎峰拿到这个法术的记载时发现它的盒子已经积了一层灰,打开一看帛面已经和盒子粘在一起了。管理的道人满不在乎地让他借走了,反正这东西慢说也得几千年没有借过了。牛道人本想借了去抄,抄完就还,没想到那道人连登记都懒得登记,直接让他拿走了。
牛道人就顺势顺走了这东西,带回来后跟弟子们一起研究。弟子们几乎一致认为他搞了个废物回来,只有唐冕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这东西是用骈文写成的,一句又一句,工整得很,就是废话极多,为了凑字数、押韵脚无所不用其极。唐冕上山后才认识字,花了几十年才算是能读诗书,但是看这东西太费眼,一会儿工夫眼就花了。他把经书看了又看,用他浅薄的文学功底去尝试理解里面写了什么。
他花了无数精力,查着字典把这东西看完了。仔细一品尝,竟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什么味道都没留下。他总觉得这经书里面隐藏了某些东西,但又死活找不到。后来他前前后后仔细看了小半年,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风雨交加的晚上,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他的脑壳,他像诈尸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口火吐在油灯上,油灯直接爆开把桌子点着了。他完全顾不上桌子,就着火光拼命地倒那卷破书,然后就光着脚跑出去了。
他一脚踢开牛道人的房门,往牛道人的床边冲过去。牛道人瞬间从被窝里拔剑而起,挺剑而前,一派战神风采,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第二天徒弟们抽签叫牛道人起床的时候,惊奇地发现牛道人和唐冕趴在桌子上兴奋地讨论,不断地翻弄着那卷破书,眼睛通红,形如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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