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顾洛凝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可“丹丹姑娘”的大名在洪州城已经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到东城瓦舍观赏劲歌热舞俨然成了男人们每晚的必修课,大家乐此不疲,欲罢不能,谁要是说没见识过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美妙歌舞,出门见人都不好意思抬头打招呼。
就连城中那两间青楼也跟着遭了殃,近日来变得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老鸨在热情问候了“丹丹姑娘”和瓦舍老板的十八代祖宗之后,终于忍不住去观摩了一番,回来后表示深受启发,同时感叹如今行业竞争的压力太大,不是喝个花酒,唱个小曲,然后两腿一撇就能招财进宝的了,必须推陈出新才能永远屹立于洪州服务业的潮头。
于是当即组织手下姑娘学习模仿,以期提高业务水平,岂料东施效颦,生意仍旧是一片惨绿……
而那些被男人冷落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则在背后痛骂这个叫“丹丹”的贱人伤风败俗,简直是大周女子,哦不,应该是全天下女子的奇耻大辱。
于是各种大小不一,形态各异,身上贴着“丹丹”二字的小布偶在她们手中雨后春笋般的应运而生,每天被绣花的针和纳鞋的锥子戳了又戳,直至体无完肤……
甚至还有传言说这个“丹丹”是山里千年修炼的老狐,如今幻化成了人形专门到城里采阳补阴,祸乱世间。
于是又有不少人每天焚香叩头,求老天爷降下神仙,赶紧收了这个妖孽。
作为肩膀上扛着两颗“花”的神勇女警督,顾洛凝对这些流言蜚语和恶意诅咒自然是天生的全免疫。
事实上如果当面听到看到,没准儿还会让她更有成就感,只不过眼下根本没工夫去理。
那晚在瓦舍后台的耳鬓厮磨令人陶醉,而澜修的承诺更让她心情大好。
尽管这里并非富庶繁华之地,也没有恢弘壮丽的宫室,但属于未来的甜蜜,依旧让顾洛凝满怀憧憬和期待,幸福有时不就是这样么?
当然,这一切仍然是有前提的。
这些天来,知府骆宾如派人到瓦舍递了两次条子,让顾洛凝“过府一叙”,都被她以身子不适推辞了……虽说是在“演戏”,但戏份还是要做足的。
那矮胖的瓦舍老板却被吓得够呛,生怕得罪了阎王一般的骆知府,落个关张“大吉”。
而这位“丹丹姑娘”则是场子的摇钱树,同样得罪不起,劝了几句无果之后,只好收了口。
……
这晚,顾洛凝唱过两曲之后,照例回到后台休息,刚灌了两口茶水,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她唇角一翘,便应道:“进来。”
那瓦舍老板随即推门而入,上前正欲说话,顾洛凝便抢先开口问道:“是衙门里的人又来了吧?”
那老板闻言一愕,跟着满脸堆欢的笑道:“姑娘聪明,一猜便中。”
“还跟以前一样,劳烦你替本姑娘推掉吧。”
“嘿嘿,今晚与往日不同,姑娘先请看这个。”那老板说罢,笑嘻嘻的递上一本泥金笺册子。
顾洛凝略感奇怪的接在手里翻开一看,才知道这竟是份礼单,足有七八页厚。
只见上面什么“赤金如意簪”、“错丝白锦香囊”、“上品龙涎脑香”、“樊鼎沉水香奁”、“南海黑墨珍珠成对”、“上等织锦丝绸十匹”……
各种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用具衣物林林总总,应接不暇,足有不下百件之多。
顾洛凝看得眼都花了,甚至有点儿怀疑骆宾如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虽然此人贪赃枉法是确信无疑的,但一个穷荒之地的小小知府居然能一次拿出这么多东西来,而且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这实在有点儿让人无法相信。
可如果这单子上的礼物全是真实存在的话,那这个人的手段和胃口就的确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哼,不过这样也好,哪怕藏得再严实,终究会有见光的那一天。
那老板见顾洛凝捏着礼单发愣,还道她也被那些名贵礼物吓到了,于是说:“姑娘,知府衙门的人就在后院,十来个壮汉挑了四五口大箱子,连轿子都备好了,如此礼遇可是闻所未闻。依老朽看,姑娘今晚不如便……”
顾洛凝没有搭话,垂首假装犹豫不决的咬着嘴唇。
只听那老板又道:“有几句话不怕姑娘不爱听,知府老爷如此厚礼相赠,定然是准备……嘿嘿,将姑娘收了房,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呐!跟了他,从此风风光光,做女子的这就算熬出头了,不比现在抛头露面的强?说句掉脑袋的话,这知府老爷在洪州城那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开罪了他定然得不了好去,连老朽这场子怕也要跟着遭殃,还请姑娘三思啊!”
顾洛凝又沉吟了片刻,然后道:“烦请知会来人,待我换件衣服便随他们回去。”
那老板听了登时喜笑颜开,慌忙应道:“是,是,姑娘慢慢梳妆不妨,外面一切有老朽支应,呵呵……姑娘以后便是知府老爷府上的人,这厢先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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