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想容醒过来的时候,天边的云彩被初生的太阳染红,整个林间,皆已经洒上一层红晕。
她睁开眼,视线一聚焦,就看到傅凌止那张已经恢复血色的脸蓦然放大在自己眼前,正睁着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她。
这状态……
花想容摸不清,他到底人格转换过来了没有,只能一时间不动声色。
而对方显然没她这么多疑虑,见她醒来,马上裂开嘴,轻笑一声后将她扶了起来:“容容你醒了。”
见他不再叫她姐姐,花想容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对着他点了点头,马上伸手过去检查他身上的伤:“伤口可好些了?还疼不疼?”
“不疼,已经不疼了。”傅凌止抬手握住她探过来就要扯他衣裳的爪子,忙开口说出自己的情况:“伤口昨日晚上都被你涂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昨晚上帮你上了药?”花想容眨了眨眼,双眉便蹙了起来:“你昨晚上突然人格转换,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你哄睡着了,可我不记得,跟你换过药啊。”
“啊?那我这身上的药是谁换的?全身都被涂上了。”
“昨晚上,除了我,就只剩下……”花想容说到这里,想到昨晚公孙少卿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只剩下公孙少卿知道你的伤势了。”
“公孙少卿?”傅凌止的嗓音瞬间抬高:“可是我屁股上的伤口也被涂了,他他他……”
说到这里,傅凌止神色一变,人就从花想容身边掠过,瞬间消失在帐篷中。下一刻,她就只听得不远处一声怒吼:“公孙少卿,你给我过来,爷有话问你!”
……
行军的队伍开始出发。
花想容顾及着傅凌止身上有伤,所以同意了他的并排而行。
一路上,除了傅凌止偶尔故意逗弄花想容的话语声外,走在另一边的公孙少卿一直未开口。
昨晚上的事情,就像是真的如他说的一般,做一晚上的梦就好,梦一醒,所有东西又恢复如常,就好似从不曾有过。
不过,好在花想容也并不在意他的反复无常。像是早就知道今日他会变得更加冰冷一般,一路上,视线也并未多放在他身上。
花想容望着此刻前方的一轮红日,想到还在边境苦苦守城的齐墨,心中默念了一句:“齐墨,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到了。”
而此时,齐墨正埋头研究着桌上放置的地图,在想怎么能在风君谕不发现的情况下,绕到他们后方,偷得粮草。
数日的苦战已经让他精疲力竭,眉眼间满是倦容。
送回皇城的书信一直没有回音,就连投递给花想容的信笺也像是被人拦路截断了一般,杳无音信。不知她下落,不知她成败,不知她此刻到底安不安全。
这样的的音信全无让齐墨根本难以聚精会神,整夜整夜睡不好。
“喂,你到底要看那破图看到什么时候去?”身后,一抹悦耳中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明明是显朗的男声,可是听起来,却比女子的娇音还让人心旷神怡:“你都看了几个时辰了,不会是借故睡着了吧。”
风宸宁倚在齐墨的主座上,那双大长腿搭拉着翘起来,架上靠背。他一身暗红色的衣摆随着他此刻上扬的动作垂了下来,盖住他的腿,如一摊鲜红的瀑布倾泻着,几分落在地上,几分拂在椅前。
他望着被他占了位子,不得已搬着小板凳坐在桌前的齐墨,妩媚的桃花眼一闪,人已经翻转了一下身子,纤长的指尖戳向他的背,试探着他此刻还醒着没。
“别烦我,再吵我就将你丢回南域去!”齐墨侧身躲过他戳过来的手,手腕顺势一翻,手中的地图就向着风宸宁盖了过去,准确无误地挡住他那张妖艳的脸。
“哎你这人,就是见不得有人长得比你好看。”风宸宁扯下脸上的地图,嫌弃地抹了两把脸:“这地图都变黑有些发霉了,你居然往我脸上放!你故意的吧。”
“故意的又怎样?”齐墨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挑衅:“没人逼你待在这儿。”
“哼,我若不是想等花蝴蝶回来,鬼才愿意看着到你这张臭脸。”风宸宁坐直了身子,眸光一瞥,在看到落在脚边的地图上被齐墨标注出来的地点后,敛去脸上的玩世不恭,抬眉道了一句:“你若是想破风君谕的防守,怎么不问问我?我知道的,可比那破地图多。”
“问你?”齐墨没理会他,直接走出去拔下放在一旁的配剑,轻弹了一下,那泛着寒光的尖峰中便倒映出他深邃的眉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身为南域七皇子如今却说要帮我,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不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只是南域输了,我会更开心而已。”风宸宁抬手将散落到鬓角的发丝顺到脑后,脚下的步子向着齐墨走过去,明明身子比齐墨略矮,可是气势却不输给他分毫:“将军应该知道,我在南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如今得以从北疆归国,也只是因为,前太子风君彦突然暴毙,朝中全部变成拥护三皇子登基帝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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