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纳兰若师姐。”赵斋子愁眉苦脸的拜道,玩忽职守可是锦衣卫中的大罪,这次非但不能阻止李猿刀,还得重重受罚。
我的姥姥嘞,怎如此这般倒霉!他在心中自哀叹。
楚白抬起眉头瞧了眼沮丧的赵斋子,面色依然冷漠如雪,却轻轻挥手,从自己的袖中乾坤中取出一个小袋子,丢给了可怜的锦衣卫小旗官,“赵斋子,今日之事不做计较。你若当真喜欢那清倌人,赎回卖身契便是,你若愿意,就将她领回锦衣卫,文案执笔,想必不难。”
“外人风评言语,你更不需顾及,我锦衣卫何曾在乎过他人的半点看法!”
袋子入手,沉甸甸的,怕是有百两黄金,在富甲天下的洛阳城内,也可谓是一笔巨款,足矣买下几座好街段的院落。若是寻常时,楚白也是一时拿不出的。百两黄金,恐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只等个合适时机而已。
赵斋子爱慕一位清倌人,北镇抚司内,早已人人皆知。楚白自是知道的,更调来了户牒,将清倌人的身世查的清楚明白,虽有一些问题,可那些问题,也并不上大,锦衣卫开口,无人敢在其中说道一二。
他早有成人之美的心思。
李猿刀站在一旁,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
“谢谢指挥使大人!”赵斋子抓着袋子,激动的无以复加,单膝跪地,重重一拜。
虽说锦衣卫自来薪水优渥,远胜寻常官差,可比朝廷的五品大员,可阙月楼是教坊司名下十二楼之一,清倌人离雅虽不是楼中头牌,但在礼监官多年教授之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赎身价格远非平常青楼的庸脂俗粉所比,小小案牍库的锦衣卫,如何付得起天价的赎身钱?
古往今来,穷苦书生与教坊司红颜知己的悲情故事,枚不胜数,多少有情人相见不相忘,分别泪两行。
独因囊中羞涩啊!
楚白漠然受拜,甩袖重新做回案台,安安静静的翻看尚未看完的古籍。
“瞧你那点出息,别他娘的笑了,都咧到耳根了!”李猿刀笑骂了句,把赵斋子的黑包接过,领着谢玄上楼,“区区一位清倌人就如此了,日后给你赎身个青楼头牌那还了得!小师弟,走,跟我换衣服去!”
“我就这么点出息,怎的?那些青楼头牌,不是小爷吹得,真的瞧不上眼儿!”赵斋子毫不客气的反击道,翻身上马,骑着火云骑跑了出去,一溜儿没了人影。
等谢玄与李猿刀换好便衣下楼,赵斋子已经赶了回来,却见他已经换上了一匹神俊白马,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顶绿呢帷轿,几名锦衣卫乔装的轿夫扛着小轿,摇摇晃晃,晃晃摇摇,笑嘻嘻的相互打趣,说对方的轿夫衣服太过俗气,简直丢尽了锦衣卫的脸。
谢玄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华服,赵斋子给他挑选的青鲤祥云袍,又精选了上好佩饰,是官宦之家公子们的打扮,袖子宽大,下摆着地,行为举止间,衣袂飘起,自有一股潇洒风度。整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的少年很不习惯,也很不理解那些贵人们怎么都这幅打扮,走路都不利索,更别论劈柴做饭时,那宽大的袖子还不挡了斧头的落下,生火时卷进了灶台?
少年抬起头,怯生生的问,“十二师兄……要不行我换件衣服?”
“不用!”李猿刀大手一挥,“这衣服多适合?你这般走出去,长街十里,不知该有多少姑娘、多少双媚眼去看你,瞧他们的眼神,都会吃人哩!”
出身大家的李猿刀对身上的华服泰然自若,比起少年衣饰讲究高雅出尘,他可是活脱脱纨绔子弟的穿着,绸缎以金丝打底,腰间挂有云纹金囊、镶金古玉,腰间的宝剑剑鞘之上,更是宝石玛瑙翡翠无数,有多俗不可耐,就有多俗不可耐。
赵斋子嗤笑一声,大大鄙夷,“俗!”
诸位锦衣卫点点头,“忒俗!”
李猿刀伸手将站在轿外犹豫的谢玄推了进去,将帘幕拉起,扭头鄙夷的打量了赵斋子一番,“你管我,不服咬我?”
赵斋子冷笑一声,针锋相对,“以为我是你?逮谁咬谁。”
轿夫打扮的锦衣卫们,便齐齐笼袖站在一旁看热闹,早已见怪不怪,几人就愁没有没有瓜子花生,不然看这两个北镇抚司的最能絮叨的家伙斗嘴,能看上半日的时光,嗑嗑瓜子,那岂不快活?
李猿刀终究没有让那群痞坏的家伙继续看下去,弓身钻进了另一顶绿呢小轿中,坐定后探出半个脑袋,“有何看的?走了!”
轿夫们对着李猿刀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抬轿而起,赵斋子身骑白马相随,慢慢徐徐,南出镇府司。
瀚海楼外,玄冥老头儿老不正经的趴在小院中的古桂之上,阴冷的目光看着谢玄在视线中离去,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说也奇怪,俗语说金秋十月八月桂,这株千年古桂,算算没阵也到了飘香满园的时节,可是枝繁叶茂中,连苞蕾都没有半朵,更别谈什么花开金黄了。
“且等吧。”他自言自语着,一团黑雾从他的后背飘出,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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