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环视眼前各人一眼,众人中除了大将酥狼和自己的心腹谋士楚人修行者关透羌外,其他人对自己刚才察看石雕的举动,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朝歌淡淡一笑,露出了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说不尽的温文儒雅,从容道:
“这些浮雕造型高古,手工细致精雅,工程必然惊人的庞大,当非一时一地可以完成的巨构。其内容尤令人难解,描绘的都是奇禽异兽。我虽曾阅典籍无数,多年来南征北讨,更足踏遍天下,但浮雕上的事物,却是一无所知,所以不能根据其内容作出肯定的结论,这真是奇怪之至。”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像是待众人发言。他声线低沉却清晰,条理分明,谈吐风度极佳。所以他说的问题:表面上似乎与燕军此行的任务无甚关连,但众人知他智比天高,语不虚发,所以都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生出求知的好奇心。
看到众人等待的神色,朝歌很是满意,控制气氛,正是驾御属下的方法。
朝歌续道:“巫山殿传为楚国缘起天地之主东皇太一所建,后经一代明主楚襄王修缮,才有如今的华丽,而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典故也出自此人。”
其实朝歌早先指出浮雕造型奇特,加上要完成这样的工程,当需累世经年的长时间,所以朝歌如此推论,众人也觉合情合理。
朝歌道:“白衣候,你向大家报告一下你的调查。”
暗中投靠燕人的白衣候,急忙踏前一步。
白衣候道:“小将奉皇爷之命,暗中曾对巫山殿作了各方面的调查,包括查问投降於我的楚室皇族,搜罗历代主人及曾参与建筑者的後人资料、询问附近的居民,以至建筑材料、图则等等,调查的结果,却是令人沮丧之极,几乎和调查以前没有甚麽两样。”
众人都不禁大为惊异,在白衣候这人无孔不入的侦查下,居然查不到任何资料,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有人蓄意隐瞒起任何有关巫山殿的秘密,而且应是长时期以来就有不同的人在
不同的朝代里,进行这种保密的工作。
白衣候续道:“自楚襄王以来,巫山殿虽然有人打理和维修,却从没有人长住在此,甚至不准任何皇族以外的人来此采访。更奇怪的是,这南阳区,还是近五十年才有人居住,整个百越到南阳,在此之前乃蛮荒不毛之地。我曾经调查过附近居民的族谱、县志、墓碑上的铭文等等,最多也只可追溯到四代以前。这确是奇怪之极。”
众人这时愈来愈多疑团,就白衣候所说,显然巫山殿藏有某些秘密,是以楚国皇室将有关资料保密。而更奇怪的是,巫山殿建造的时代,必定早於附近居民的迁来此地,当时这里一片荒原,为甚麽和凭甚麽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建造这等耗费人力时间的建设?
朝歌望往大将酥狼,这个大燕著名的猛将,似乎在有意无意间回避自己的眼光,心中一动道:“酥狼你对这问题必有独立见解,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参考。”语气间流露出些许不高兴,像是在怪酥狼不主动说出心中的推论,显然另有私心。
原来大燕人夺得霸王魂后,从楚国脱离出来,讲求强者为王,吃掉楚国和其他九州诸侯国大部分领土,立国以後,形成派系斗争,即旧燕和新晋领土的权贵之争,就算燕王亲自来亦难以干涉。朝歌虽然掌管军权,权倾当代,酥狼却属新晋领土系统,一内一外,互相制衡,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今天酥狼跟来,正是不欲朝歌的一脉独大,其中当然牵涉到错综复杂的人事斗争。
酥狼换上必恭必敬的神态道:
“对此其实百思不得其解,我看倒是关先生成竹在胸,且其师传数术一派,对此等阵法,木工的造诣,在我燕国上下不作第二人想,要解开疑团,还是要劳顿他。”
酥狼措辞优雅,说话攻守兼备,非常厉害。
关透羌见矛头指向自己,心中一栗,退後一步,拱手道:
“酥将军过誉,愧不敢当,酥将军良贾深藏,使我等不能得聆教益,才是令人扼腕。”这几句也极为厉害,点出酥狼满肚密圈。这班人在官场打滚多年,无一不是滑不溜手的厉害人物。
另一个楚人修行者将夜插口道:
“酥大帅所言非虚,关兄乃数术派一代大师,还是请关兄费点神吧!”
关透羌对将夜这个邪道顶尖的修行者,实在不敢怠慢,深知知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其师弟阴风原,亦是一等一的修行者,凶残狠毒。
至於他们的师兄那罗和八部天尊之一紧那罗同属一脉,虽退隐多年,仍隐为九州第一强手,与梦帝宁风亭,各领风骚,这样的强敌自不宜树立,连忙道:“刚才说的,确是在下心中之言,在来此之前,我关透羌原是目空一切。但这巫山殿的布置令我眼界大开,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人的知识,比之设计此宫者,实在微不足道。”
说到最後,语气透露出一种强烈心悦诚服的味道。众人至此无不凛然。要知这关透羌修为虽不弱,但还未能进窥天尊之境,也是上达太始境,比起将夜这成名多年的魔头,仍然有一段距
>>>点击查看《十方霸业》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