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本是大漠出生。后来,耐不得那种困苦,背起一捆破烂行头,头也不回走出了大漠,历经九死一生,终于在富饶的草原上立住了脚,打拼多年,混了一个香主。
虽然离开故土多年,但相对于其他帮众,刘江自然对大漠熟悉更加熟悉,由他带队执行任务,显然再合理不过。
他们的马蹄已踏入大漠。
靠山帮财大气粗,即便是普通帮众,胯下坐骑,也都是些上等良马,一个个高大俊美,奔跑如飞,不一会,已经遥遥望见当头一个村落。
刘江猛地抽了几下坐骑,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身后的帮众见了,顿时性起,扯破了嗓子嚎叫着,也跟着刘江跑了上去。
大漠很大,村落很小。
白雪覆盖之下,村落愈发显得渺小不堪。
靠山帮的马队,一个冲杀,似乎就足以踏平那些低矮的土房地窝子。
这又是一场根本不对等的拼杀。
其实,是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一面绣有马头的旗帜在迎风飘张。
北风猎猎,旗帜噼啪作响。
马蹄声撼天动地。
靠山帮的马队逼近了。
小村落一片寂静,仿佛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浑然不觉。
一群蠢货!刘江跑在马队前列,望着毫无动静的村落,心中暗暗骂了一声。
如此蠢货,留它何用?刘江寻思着,一把勒住坐骑,挥舞着马头弯刀,朝身后的帮众打了个手势。
挤成一团的马队“呼啦”一声全散开了,不一时,将个巴掌大的村落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如此大的动静,小村落还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响动。
也看不见一个人。
甚至一只鸡、一条狗都没有看见。
抬头看看天空,天空比大漠更加寥廓,没有一朵云,也没有一只飞鸟。
真是群蠢货!刘江暗自感慨着,这种异常的表现似乎冲淡了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负罪感……
他本是在大漠长大的。
可这——又有何妨?想当初,贫瘠的大漠对他又有何恩情可言?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刀一枪,拿命换回来的。
那个时候,大漠又在哪里?大漠人又在哪里?
这个香主的位置不是白坐的?不信,看看他一身的伤疤……
想到这里,刘江突然觉得一阵亢奋,“杀!”他猛地大喊一声,催动胯下战马,率先杀了进去。
“杀!”顿时,喊杀声大作,早红了眼的帮众一个个迫不及待,也催动了战马。风雪中寂寥的大漠,好似瞬间烧成了一大锅沸腾的热汤,马嘶人吼,响彻天地。
“啪!”刘江一刀劈开一道木门,纵马一冲,早站在了院落当中。
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
刘江心生疑惑,思忖着下了马,瞪大了眼睛,仔细寻了一圈,连跟毛发都没有找见。
怎么是空的?刘江满腹狐疑翻身上马,刚一出门,就有小喽啰飞马来报,说弟兄们寻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随后,又有小喽啰来报告,别说人,像样些的物品都没有半件。
纯粹就是座“空城”。
西北风又吼起来了。
刘江心中不解,他自小在这边土地上长大,深知即便有个别人外出,也决然没有整村消失的道理。
可眼前的村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变空了。
何止“空城”,简直是“鬼城”。
是鬼村。
怎么办?一群帮众骑在马上,眼巴巴望着刘江,一脸的不解。
还能怎么办?浩浩荡荡杀出来,总不能拐个弯就回去吧。
继续找,下一个村落,出发!
刘江一挥手,一群人又奔下一个目标进发了。
结果更加让人的后颈禁不住流汗。
冷汗。
一连找了好几个村子,居然都是空的。
怎么回事?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来也没听说过好几个村落的人一瞬间全部失踪的故事……
骑在马上,望着眼前死寂一片的村落,刘江心中开始发怵。
西北风钻进逼仄的巷道,横冲直撞,发出锐利的声响。
眼前的村落,悉数变成了令人不安的鬼村。
怎么办?真的要无功而返。
弯刀出鞘,一丝人血都没沾上,这在靠山帮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怪事。
何况,他刘江才当上香主不久,就这么灰溜溜地跑回去,以后在靠山帮,如何立足?
这张胡子拉碴的老脸,该往那里搁?
一定是有人提前走漏了风声,这些村民听到消息,藏起来了。
“找!给老子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刘江寻思半天,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吼了起来,他不信,凭借靠山帮的能耐,还收拾不了几个流沙帮余孽,连他们的大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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