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面容更加冷峻了,他冷冷望着这个初出茅庐却野心勃勃的少年,一言不发。
“若是大将军愿意与我做这一场交易,我以玄月下一任帝王的身份向你承诺,他年一统大地,南红必是最后一位纳入我玄月的,且不伤百姓,不诛百官,保南红一片净土。”
好大的口气!
狂妄之极呐!
先不说玄月国太子之争正是热火朝天之际,眼前这位在玄月皇子之中低调到寥寥几言便可介绍清楚,更别说什么一统大地的晴天白梦,大将军身后的侍卫们都有些忍不住,脸上尽是鄙夷。
然而,那样一张妖孽的面容静静等待大将军的回复,鲜红的血珠顺着明晃晃的断剑一滴滴落在泥土之中,大将军久不开口。
他在抉择。
他这一生最幸运与最不幸的便是遇上了言念。
若是再来一次,问他要不要避开言念,冷心冷情的他依旧不知。
他本可在神坛之上,可是言念却将他拉下了无边地狱,于是他也钳住了言念,纠纠缠缠一辈子,还有了靳菟苧。
那是留着他和言念共同血液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可是现在有个狂妄之徒想要将他的孩子作为交易的筹码?
感情一点点抽丝剥茧离去,平复下来的心脏开始一点一滴地梳理所有的利弊,终于,他开了口。
他问,“以何种身份?”
一声轻笑混合在浓厚的血腥之中,那笑声渐渐大了起来,美艳的面容上是张扬的神色。
大将军这是答应了呀。
他的小兔子,唔,该给小兔子怎样的优待好让小兔子跟着他走呢。
与花解语的欣喜不同,藏的手心却是沁出了细汗,小主子对于靳菟苧,真的太过了。
花解语云淡风轻地说出了条件,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气。
“普天之下,能与玄月对抗的,南红算上一个,此番交易,自然不能过于寒酸。”
“南红郡主靳菟苧以和亲的方式与我玄月皇子结两姓之好,脱离南红靳氏一族,终生归我所有。我在世一天,玄月的刀剑炮火永不会指向南红,便是一统那日,也保全南红的史书与安宁。”
如此……倒像是求娶。
一个郡主,太值得了。
若是别人,大将军怎还会考虑?
可靳菟苧是他和言念的女儿呀!他本就是无情之人,因言念才有了温度。他本就是冷血之人,因言念才有所顾忌。牵扯上言念,他怎么都不愿有一点点的不安,更何况,言念如今将靳菟苧看作是她的命。
眼前这个桀骜不逊的少年自然非池中之鱼,大将军十分清楚,这是将来的新主宰,甚至比他们这一辈还要轰轰烈烈,能名垂青史的。
也正是这样一位上位者,于他身边的女子来说,是火坑,是一辈子的地狱。
大将军太清楚了,没有言念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如何能放心将靳菟苧交给这样一位恶魔。
可是,终有一天,他会从这个世间消失,他留给靳菟苧的护卫对上眼前的妖孽,又能坚持到几时?
从一位父亲的角度来说,这些条件根本就不符合他给靳菟苧安排的那些标准。
被恶魔盯上了,如何逃脱?此时逃离了,就不会再落入魔爪了吗?保护屏障护得了一时,没有的那日又该去依仗谁人?
毕竟,不能指望纯善无攻击力的兔子长出尖锐的獠牙去与恶魔争斗。
头又痛了,大将军皱眉,可惜言念没在身旁不能给他揉一揉,他还要为他们共同养育的兔子争取最后的保障,“你可知,我是从何时谋划这一场围剿的?”
突如其来提起这个,花解语有些不耐,身上的痛意已经到了麻痹神经的程度,可是他不能在大将军面前露出任何的弱势,“拾荒小店?”
拾荒小店不过是花解语向大将军发出的挑衅,他故意暴露这点,就是想要给今日这场战斗郑家些难度。
大将军却摇了摇头,“东苑着火的那日,我便知晓玄月的人进了南红。”
竟是那么早?
那后来花解语的多次暴露,岂不是成了笑话,犹如跳梁小丑?
花解语冷了脸,“凭据呢?”
“玄月的青鸟在西苑假湖寻到了人,草地上掉落的丝帕乃是玄月皇室才能使用的布料,靳菟苧身边那位侍女,拾荒小店内的韩公子,甚至……京郊外的小酒馆。”
零星的话语似什么都没说,却让知晓一切内里联系的花解语和藏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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