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满面凝重地道,“微臣还有一事,需得私禀皇上。”
“何事?”见他面色凝重,殷玉瑶心下不由一紧。
司马洋没有备说详由,而是从袖中摸出一封信函,规规矩矩地呈上。
殷玉瑶接过,抽出信纸细览,却见是一份儿名单,后面附着一篇文,是何意思却看不明白。
“这——”
“此乃微臣回京途中,在一小店中所得。”司马洋低着嗓音解释。
“依你看,这里面藏着什么蹊跷?”
“这封信原来的主人,是个黑峰会的头目,化妆成商人模样,一路昼伏夜行,潜向浩京,显然是别有所图——如果微臣推断不错,这份名单,乃是京城之中,黑峰会原先布下的暗桩,至于后面的箴文,则是联络用的暗语,或者是传译消息的字码。”
“字码?”殷玉瑶是头一遭儿听说这等事情,不由一怔。
“是,”司马洋再次拱拱手,“微臣在西南大军中任职十数年,谙熟消息传送之秘,此字码便是内中一种。”
“那,你可能破解?”
“微臣经过多番考究,只破解出其中三分之一。”
“说什么?”
“别的倒无甚紧要,但‘九州侯’、‘北宫弦’、‘铁骑军’,却很明白。”
“九州侯”?“北宫弦”?这两个词甫一入耳,殷玉瑶心中顿时惊骇不己——犹记得当年云霄山外,她分明看见北宫弦死于非命,为何已经过去了十余载光阴,这北宫弦仍自阴魂不散?
人世间很多事,当时看似结束,其实后续效应仍然存在,甚至时光流逝久远,反慢慢露出其行迹来。
比如北宫弦。
对于这个人,殷玉瑶可以说是半点不陌生,尤其是慕州城红袖楼中那一段,她无论如何不想再记起,幸而当日之事,所知者也只她、落宏天与北宫弦三人,落宏天自来性格冷傲,不与常人过从,倒无甚紧要,至于北宫弦,这人实在太阴邪,行事远远出乎人意料,不过他——
“皇上,”司马洋见她凤眉紧拧,出语宽解道,“依微臣想来,此事倒与北宫弦攀扯不上什么关系,怕是他遗留下来的那些爪牙,暗地里潜伏如许多年,想探出头来活动活动……”
“爪牙?”殷玉瑶心里打了个寒噤,脑海里如走马灯似地,闪过一幕幕往事——为了今日之局面,她与燕煌曦结下的仇怨着实不少,倘若再又冒出个类似段鸿遥般,前尘往事纠葛不清的对头,眼下的局势定然会彻底失去控制。
“依爱卿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只要破译了此张字码,皇上再差人按图索骥,将京城内外潜伏的‘黑峰会会众’悉数捉拿,自然能将其彻底破除。”
“此计过于行险,”殷玉瑶摇摇头,索性将宫内外连日来发生的事备细说与他知晓,“依朕看,外面黑峰会会众如何折腾,都是小打小闹,真正厉害的,还是那只潜藏在暗处的黑手,况且,北宫弦素来是个惯打黑枪之人,手底下的爪牙也绝非善类,不能用惯常的手法应对。”
“皇上所言甚是。”司马洋钦服地点点头,“是微臣所虑欠妥。”
“这样吧,你们俩先回府中去,备细详解字码,若有新获,速着人进宫通禀于朕,至于黑峰会一事,朕要好好想想……”
“微臣告退。”司马洋与宋明非敛衽拜倒,双双联袂而去。
殷玉瑶枯坐在椅中,脑子里千百件事绞成一团乱麻,正没个计较处,殿外忽然跌跌撞撞冲进一个人来,扑通倒跪于地:“皇上——!”
凝眸看时,却是一身脏污,披头散发的佩玟,殷玉瑶当即离座,疾步下阶,一手搀起她来,口内言道:“这,这是怎么说?”
“皇上,”佩玟扯着她的衣袖,喉中哽咽,“奴婢差一点儿,就见不着皇上了……”
“你且不要惊乱,起来好好地说。”殷玉瑶亲自扶着她,至旁边的椅内坐了,又斟了杯茶与她压惊,方才看着她道,“不是说,德芳宫的掌事贾化找了你去,要与你议处什么事么?怎么又——”
喘了好一会儿,佩玟方嗓音弱弱地道:“那贾化将奴婢引入德芳宫内,行至井边儿,忽然耳后一阵风响,奴婢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落入井中,贾化挪了大石盖儿,将井口封住。幸井水并不深,奴婢掉下去时,又抓住了一根藤蔓子,故而只湿了下半截裙幅,并不曾伤得性命,饶是如此,德芳宫素来偏远,奴婢纵使叫破嗓门儿,只怕也不能得救,再说,那贾化为何如此做,端的叫人生疑,倘若他发现奴婢还活着,再行杀人灭口,奴婢只怕,只怕真的就回不来了……”
略顿了顿,佩玟接着道:“后来奴婢听得上头儿人声沸杂,方知是殷统领带着禁军来德芳宫搜人,欲要大嚷出声时,井壁上突然开了个洞,里面伸出只手来,紧紧地捂住了奴婢的唇……”
听至此处,殷玉瑶不由一阵心惊肉跳,紧盯着佩玟的双眼:“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佩玟的眼神儿变得有些恍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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