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毫无附加色彩的婚姻,她已经给不了他们什么,但她希望,至少他们能一生幸福。
可是……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在殷玉恒那儿卡住——她本来期待着,殷玉恒能主动来向自己提出请求,但三年时间过去,殷玉恒似乎仍没有成亲的打算,而燕煌昕的青春,则一天天逝去……
该怎么办呢?
回明泰殿的路上,殷玉瑶微垂着头,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或许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比那些有关社稷安危的大事更加沉重。
直到步入明泰殿中,殷玉瑶方才回过神来,转头却见乔言依然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心中顿时突突一跳——方才他一直跟着自己,也不知燕煌昕与殷玉恒的话,他到底听去了多少。
自再次升任内宫总管后,乔言自己暗暗修习察言观色之术,比起从前已敏锐不少,当殷玉瑶略带狐疑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他双腿一颤,赶紧跪下:“皇上,乔言是您的奴才,永远都是您的奴才,只做奴才份内的事,也只说奴才份内的话。”
若是从前,听见这样的话,殷玉瑶必定会非常反感,可是此时,她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已过中年,神情忠厚的男子,抿唇揣测着他的心思——这个人,真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可靠吗?自己是相信他,让他继续留在身边做事,还是把他远远地打发开去——毕竟,事涉燕煌昕的颜面,和殷玉恒的私密,她真地不愿,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在宫人们中间私传开来,影响他们的声誉。
一念至此,她的面色陡然变得冰冷,两眼如钉般扎在乔言头顶:“若要想在朕身边长久呆下去,这样的功夫,乃是必备的,倘若你真心口如一,朕便先留着你,将来必派大用场,倘若你有心欺瞒……哼,后果如何,朕便不说,你也能看得到!”
乔言也不答话,只将脑门儿重重朝地上一磕,额头顿时鲜血如注。
“下去吧。”殷玉瑶凤袖一摆。
站起身来,乔言头也不抬,佝偻着腰倒退出去,直到走出明泰大殿很远,才敢直起腰来,拖着酸胀的双腿往自己的宿处而去。
直到第二日下午,殷玉恒才回到明泰殿前当差,和往常一样手摁宝剑,直挺挺地站在太阳地里,只是眉眼间那股冷意,比素日更加浓冽。
已经退朝,换了常服的殷玉瑶,端坐在御案后,摊开一本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视线频频只往外瞅,着落在殷玉恒身上——一则因为担心他是不是跟燕煌昕起了冲突,导致两人间的关系再次恶化;二则是因为郦州兵变之事,她实在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前者是私,后者是公,公私夹杂,而他们三个人,又是如此“微妙”的关系,反倒教她不知该怎么开口。
兴许她“观望”的时间太久,殷玉恒有所察觉,自己略皱一下眉头,松了按住剑柄的手,转身步入殿中。
直到他站到案前,殷玉瑶方才蓦地回神,继而对上殷玉恒那双冷星般的眸子:“阿恒?”
“皇上。”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闭唇不语。
“你看这个——”略一转念,殷玉瑶随即将湛固的奏折推到他跟前。
殷玉恒俯头,格外认真仔细地看完,方重新抬头对上殷玉瑶的双眼:“皇上的意思呢?”
“朕……”殷玉瑶眸现迟疑,“有些拿不定主意。”
“为什么?”
殷玉瑶将心中的顾虑逐一道出,本以为殷玉恒会同意自己的揣测,不想他却摇摇头:“皇上,末将以为,此三人皆是我朝将领中的佼佼者,可用,皇上不当疑之。”
“是么?”殷玉瑶面现讶色。
“容伯韬镇守潞州数十年,其报国之志,拳拳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若皇上单以容心芷之事疑他,只怕对容伯韬不公;而韩逢虎,恕末将直言,若期之以时日,必是我朝数一数二的勇将,皇上可放心用之。”
“既如此,那便照你所言,去办吧。”
听她如此说,殷玉恒也未见喜色,仍然定定站在原地,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你怎么啦?”殷玉瑶下意识地柔和嗓音。
“……皇上,太依赖末将了……倘若末将有心欺瞒皇上,岂不是乱了皇上大计?”
“嗯——?”万料不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殷玉瑶一时怔住。
殷玉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流溢着别样的神色:“皇上,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谙熟,什么是帝王之道吗?”
“帝王之道?”
“帝王之道,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永远不要轻信他人,哪怕是你最亲最近的人,如有可能,凡事定要亲力亲为,方能将所有的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一国之君,表面上看上去,风光无限,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苦最累的人,因为只要有一着算计不到,或者露出破绽,便会被他人趁虚而入——到时候,皇帝做不成,只怕连阶下之囚,也不能够。”
仿佛是重重一记闷棍敲下来,殷玉瑶顿时怔在那里,作声不得。
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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