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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独仙 章节目录 第三章 伏心劫(下)(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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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猛并济,方不负师父拳拳教导之心,有逾此训,天地不容。”

    玄容真人听过,便叫他们一齐起来,与华钟离对拜,从此摒弃前嫌,不念旧恶。双方分站在玄容真人两侧,施礼已毕。

    正待说以后安排之事,忽然见东南方急速飞来一朵乌云,玄容真人定睛一看,笑对出云说:“广洋王的人终于到了。”一语未了,来者已降下云头。

    从云上跳下一个方面黑脸、龙颡大鼻的勇武壮士,头束巾帻,身穿战袍,围包肚,金腰带,下穿缚裤,足蹬软靴,一路高喊道:“老倌儿,我来迟了,恕罪这个。”

    玄容真人动问道:“牧元帅,何来迟也?”

    对方大大咧咧地回了个礼,说:“来时经过东海老鳖府上,进去讨杯水酒喝,不想他竟藏了瓮骑驴酒,说是一千五百年前黄河里捞的,真是好香,因此醉了一个月。”

    众人这才知道他晚来的因由,都笑道:“牧元帅还是这般好酒,不愧‘第一饮将’的大名,不过事关重大,下回可别再耽误了。”

    牧元帅笑道:“那个自然!只此一次,别无二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札,看了下正反,交给玄容真人,说:“这是咱家大王的信,老倌瞧仔细,虽说我来迟,可别真把人杀了,不然老牧我罪过不小。”

    玄容真人抽出来及五弟子看了一会,信里果然是力保华钟离的性命,不使就戮,以及做了个事后弥补、巧为缝合的安排,言不尽意,折略述之。

    真人读讫,纳回封内。即请与华钟离见过,具言本末。牧元帅开怀大笑,连说:“好、好、好!真个好。”又道:“好兄弟,真长脸。我水府又添一员大将。来日痛饮三百杯,岂不爽乐。先委屈你在逼仄小水里待个二三十年,事了之后,来东海大洋快活。”

    这时出云上前,朝牧元帅深深道了个万福,牧元帅一面行了个半礼,一面说,“乖侄女,多日不见,越发俊俏了,大王怕你在人间受苦,也时常惦念你。”

    两人絮答一会后,出云向华钟离介绍道,原来当今天下,江河湖海俱无龙种,只有最后一位广洋王镇守通往水界的关隘,职司一切水族事务,管辖七百万里水域,其龙宫就在归墟之上。

    牧元帅名伊,字叔夏,小名野王,是广洋王麾下八十万水军的统帅,能征善战、武力高强,且为人率直,敢说敢当,只是偶尔仗气使酒,叫人叵耐。当初少海龙君将出云托付给广洋王照拂,其中牧元帅也出力不少,是出云在世上最亲的几人之一。

    牧野王对华钟离说:“我这侄女,在凡间待得久了,沾了一身陈规习气,把人伦道德当戒条,何苦讨这番不自在,以后若有差池,希望你能助她一臂之力。”

    华钟离听了笑道:“元帅既嘱托了我,自然依言奉行。现在我虽然既往不咎,尚是待罪之身,也许还需要颜姑娘的指点,反会受益于她,总归互相帮助吧。”

    牧野王笑道:“这话倒也在理,且等来日事定,你俩多亲近亲近。”

    华钟离谢过他的好意。牧野王继续说,“现在中土一带,水脉大坏,凡人不思根治,滥用过度,竞相污染,截一时之利而贻百年之害,期期不可忍,当有所为,大王已别出旨意。

    希望你这次回去,讽有司以弥祸,否则事到临头,大难不免。我这回带来大王敕旨,是封授你的制书,你谢恩之后,可先行赴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出云。”

    一边说话的工夫,牧野王劳请三仙岛一众去预备香案熏炉彩旗鼓乐一应器用,等诸物具备,由他宣读,旁人观礼,华钟离并不称臣,只是拜叉手作躬立。

    大略是说:天地断绝,人龙殊途,造化自主,不受操持。今有小龙立身不谨,遂至洪波泛滥,毁稼伤禾,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荡然无存,违万物蕃息之义,背上天好生之德,是可忍也,孰不可忍!斧钺有常,王子同罪,八议虽刊,不为亲免,岂惜一子,苍生何辜!然使功不如使过,孟明再败,复有王官之胜;曾公蹈水,终灭金陵之寇。古今虽异,其义一也!当许洗心革面,全肉袒负荆之志。现假其节,暂摄珠湖君位,护佑一方生灵,庶几将功折罪,不负众望。待河清海晏,另行他用。旨到施行。

    牧野王解释道:“本来应该先去拜谒大王,再回就职。但不凑巧,正逢三五讲经之会,大王去水界听了,不在宫里。既然如此,你也稍安毋躁,等将来考满之日,或再有什么由头,去也不迟。”说得华钟离直点头,连声应诺。

    华钟离接过黄纸,置于香案之上。三仙岛众人纷纷上前向他贺喜,说:“丧乱既除,转祸为福,华君又杖节拥旄,实为公私大庆。”

    唯独玄容真人告诫道:“华生岂不念北叟失马乎!今日所得当属分外,非分之福必受非常之责,当以非常之量容之,不使偏狭。从今往后,当克己复礼,公正无私,尤以慎终追远为上,不要再因一时意气,牵累黎民苍生,则害人终害己,悔之晚矣。”华钟离拱手受教。

    真人又道:“凡事择善而行,不可居高临下,轻慢众生,常怀敬畏之心,力戒无名火气,一日三省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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