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惠明三人赶忙瞪眼细看,除了阴烟罩地也瞧不出其他名堂,不过毕竟被华钟离点破了那厢行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已。
只有夏清照和解宝,道行小成,粗知端倪,奇怪道:“虽说扬烟弄雾是惯常的手段,但雨气太重,估计是个习水的妖精。 ”
华钟离赞许道:“如今你们的眼力也练出来了,可见平日没有白用功,很好。所以修炼一事,初重根器,但学无止境,还在坚持不懈。我传授你们的灵应生经,原系上界秘书,是仙家大道真流,不是寻常傍门小术可比,需善自珍惜,不堕歧途,以免辜负这番造化。”
夏清照与解宝听了这话,既感动不已又十分欣喜。这时,华钟离左手一招,搬运来一把朴刀,交给解宝,吩咐道:“下次用仔细了,不要力敌。”又说:“你们带好兵器,不可离我左右!”
他再将十二个黄巾力士统统唤出,对孟筱卿道:“这回如你所愿,不是想单独飞么,所幸距离不远,让你过瘾。”便由黄巾力士提摄三人,腾于半空。他与夏解驾云而起,过不一会儿,正到妖气上方。
落下云头,却是一个小村庄,暗无天日,凄风寒雨。华钟离仍旧以辟兵诀加持他们,并辅以夜视定睛术,黄巾力士则于头顶照应。
皆已妥当,正欲入里一探究竟,忽然孟筱卿停步不前,若有所思。华钟离问其原因,孟筱卿怨道:“云乔先生,你会偷懒呢,害我们白白多走许多冤枉路!”
华钟离笑道:“这话从何说起,要无故担这罪名。”
孟筱卿振振有词道:“你听我说完,看有没有理。一来你既能望气识妖风,怎么不直接带我们过去,何苦在山间绕道而行,费时费力。二是你的神仙手段层出不穷,干嘛最后一程才让黄巾力士现身,叫人意犹未尽,心心念念地想个不停,根本没过瘾!”
华钟离不觉莞尔,道:“胡搅蛮缠,偏听起来是回事。好,我告诉你。首先这妖怪脱困不久,气力尚未恢复,否则怎么只燕安在山僻蜗居,没有为患人世。因为白天里被阳刚正气压制,潜在浑浊涧底挡灾,水气遮住了形迹,所以搜寻不到。
至于让你们跋山涉水,旨在实践,且大丈夫不经此艰难,何以知世事无常,你是习武之人,也应一般,不容有异。”
孟筱卿被华钟离说得顿口无言,仿佛有些羞赧,低着头不知何以为对。正将走之际,遽然一阵腥风醎雨袭来,沾体如污,令人掩鼻。
恶气过后,从村中涌出一拨骇状殊形之人,当先一个,变得人模人样郎伉状,但见:光身蹄踏水,鹑结一穷丁。凸目眉如戟,凹腮鼻作亭。参差乌角锐,斑驳血毛腥。太史无刊载,东山有鼎铭。须知本来样,此兽唤軨軨。
范惠明三人一齐惊道:“好凶狠的恶汉,怕不是有三米高,如何抵挡!先前谢叔达说子弹伤不了,还以为是夸张。亲眼看个明白,这样的怪物,哪怕一弹夹下去,皮也未必破,果然除了重武器,其他没办法。”
华钟离止住他们的窃窃私语,闲庭信步,一挥如意,对妖怪说:“好教尔等知道,我是特地来寻人的,那些不及走、受了伤、被迷惑,不知还在否。今天我不想动手,只要理论,若是有个善了,当留尔等一条残命,岂不珍惜,莫误莫失。”
那妖首听了这话,又见他们只有几个人,华钟离黄口孺子,能有多少本领,不禁哈哈大笑,道:“小道士,有些手段,昨晚可是你破了我的积云,踏了几重步、烧了几张符,我不曾在意罢了。你既有此胆量,不惮艰险前来交涉,何不洞里一坐,慢慢说话。”
华钟离知它有诡,也不揭穿,索性将计就计、随机应变,满口答应。妖首喜道:“你胆子确实不小,跟我洞府里去,我自让你见那些人。”
华钟离哂笑道:“头前带路!”妖首气焰一窒,眼瞪似铜铃,鼻息如白烟,转身便走。一干小妖左右散开,把他们夹在中间,范惠明三个打足心气,故作镇静跟着华钟离。
绕过几间土屋,蹚过一条小溪,鸡鸣犬吠皆无。孟筱卿与辛捷偷偷嘀咕道:“什么鬼村,一点烟火气也没有。”他俩却不知,此处在凡人眼里是村宇屋舍,其实是枯坟野冢上幻化的虚景。
阴森森的山路陡峭,所过之处怪石嶙峋,草薉相缭,野树穿空,葛藤垂涧。范惠明三人奔波一日,已是疲倦,只能强撑精神,深山老林,幽径草深,既看不见花红柳绿,也听不到鸟语虫鸣,走得忽高忽低,不觉腿脚趔趄。
折下山坡,猛抬头,果然望见林尽头半山腰的石壁上,窟岩豁罅,两边秃树交杂,一地残叶枯枝,半淹积水,分明是险境凶地。
那妖首将这群不速之客带入洞府,到了里面深处,自己当中虎皮椅坐下。华钟离进去,不丁不八站定,其他人后面一字排开,夏清照与解宝护住两侧。
但见妖首耀武扬威,喜笑颜开,大喊道:“儿郎们操练起来!”就有上百个豺狼虎豹人立而入,獠牙尖尖,霜爪利利,将他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刀枪剑戟,指的分明。
妖首一脸得意,道:“你入我彀中,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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