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叉腰,闭眼顺气,活脱脱一个生气炸毛的孔雀模样,感受到采露的目光,她低头向着采露看去,报以笑容,同时脸色有些微红发烫。完了完了,自己这般模样都被这俊俏公子看到了,真是羞死了。
有这一段插曲,妖娆女子也没有了与采露调笑的心情,只见她微微欠身,对采露说道:“公子请吧。”
采露点了点头,跟在这妖娆女子身后跨上白石台阶,向着楼内走去。
路过青衣女子之时,采露转头微微一笑,青衣女子慌忙的低下了头。
眼见采露身影远去,青衣女子这才抬起头,先是眨巴眨巴眼睛,随后,叹了口气道:“好看是真好看,就是有点太好看了,像个娘们儿……”
进入大门,入眼尽是酒客,客人的腿上、身边往往还有上一两个浓妆粉黛的女子。
众多酒桌围着一张三丈左右的戏台,戏台之上,五位身段妖娆的女子随歌而舞,一颦一笑,回眸之间的流转,无时无刻不撩动着戏台之下的男人们。
老男人们往往是眯缝着眼,假装看着戏台之上的表演,双手则不停地游走在姑娘们的手臂大腿之上。偶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嘴一乐,露出两排牙齿。
相较于老男人们的“轻车熟路”,那些学子打扮的年轻人则要含蓄许多。双手置于身前,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的腿上,若是一不留神碰到了姑娘们的身体,脸上还会一阵臊红。
对于姑娘们的劝酒,这些年轻人则更是不敢推脱,只要姑娘们一拿起酒杯,这些年轻人便连忙接过,仰头喝干,仿佛是接到了圣旨一般。
喝过了几杯酒,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也开始学着身边人的模样,开始对身边女子上下其手,不过他们往往含蓄许多,嘴里没有那些荤黄的段子,说出的往往都是一些隐喻更多的诗词,听到这些诗词,女子们都会翻上一个白眼,然后,伸出手不痛不痒地打上一下酒客的手臂,然后说上那么一句“讨厌”。
妖娆女子回头看向采露,“不知公子名讳?”
采露被问的有些意外,这种地方他确实是第一次来,根本没有想到过会被问及名讳。
“采珠,龙州人氏。”
妖娆女子听闻采露是从龙州来的,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你具体是哪里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么?好像并没有,只要你交了银子,哪怕你是那苍州王微服私访又能如何?你这里给银子,我这里给乐子,买卖一场,反正日上三竿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妖娆女子微微一笑,也并没有问采露具体是从龙州来到这里做什么,同样,对于采露前后所说的自相矛盾也没有说破,而是问道:“真没想到公子竟然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的,这里的人都叫我紫葭,公子也这么叫就好,不知,公子是到二楼还是在一楼?”
采露看了看一楼的拥挤,对紫葭说道:“还是去二楼吧,那里清静些。”听采露说要去二楼,紫葭的笑容更多了些。
来到二楼,此处酒客不多,每张酒桌都被一条屏风遮挡,明显要比一楼精致一些,价格也要高上一些。
紫葭带着采露来到一偏僻处,此处左右没有酒客,这里是二楼最为清净的地方。
“公子先休息片刻,看一看楼下的歌舞,我先去给公子拿上一些点心过来。”说完,紫葭便绕过屏风向着楼下走去。
紫葭刚迈步,不想那俊俏公子开口说道:“劳烦姑娘了。”说着,采露从口袋当中拿出一锭白银放于桌面之上。接着,采露说道:“点心就让那位青衣姑娘送来吧,这银子就当是紫葭姑娘的劳苦钱了。”
紫葭转头看向采露,眼波流转,隐隐之间竟有雾气流转,似是随时都会落下泪来,“莫非是公子嫌弃紫葭长得不够俊俏?”
采露连忙摇头摆手,一副惊慌失措模样,“不是,不是!紫葭姑娘惊为天人,只是那青衣姑娘与家乡表妹样貌十分相似,恰巧出门已久,思乡思亲情切,姑娘不要怪罪。”
紫葭不知何时竟然真的流出了几滴眼泪,拿出手帕轻轻的在脸颊点拭几下,将泪水擦去,她这才走到桌前。她一言不发,可神情相貌却犹如那独守家中却惨遭抛弃的新婚女子一般,如泣如诉,好不可怜。
紫葭将桌上的银子收入袖中,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向着楼下走去,自始至终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好像说上了千句万句,若是换成另外任何的男人,恐怕都会伸出手一把揽住这位佳人,可遗憾的却是她遇到了采露。
见紫葭离去,采露神色恢复了在山上的那种清冷模样。
采露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走出隔间,向着一处声音格外杂躁的隔间走去。
之所以选择来二楼,主要是因为在刚进入门内之时,采露便看到二楼戏台正上方,正坐着七里镇当地的土匪。
采露轻声走到位于九鬼等人身旁的隔间坐下,有着屏风相隔,一众土匪也没有发现采露的到来,此时,众人正喝到兴头之上,嗓门也都变得格外的大。
采露从容坐下,与寻常酒客没有任何区别,开始倾听隔壁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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