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山,青木寨。
采露与刘青等人走了之后,金彪独自坐在木椅上,百爪挠心。
看看这,看看那,这虬髯大汉也没有找到丝毫感兴趣的事物,叹了口气,想起采露临走之时的言语。
“不能下山啊……”惆怅着,金彪走到床边,“扑通”一声,四仰八叉倒下,那木床有些不堪重负,摇晃了几下。
金彪闭上眼,可怎么也睡不着,左翻右翻,就好像自己是那铁锅上的烙饼一般。
金彪猛地坐起,“他娘的,不能下山,老子还不能在山上耍了?”想到这,金彪穿上鞋,走出房门。
左右看了看,金彪摸着下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唉……”叹了口气,想起采露。
鬼使神差间,金彪向着采露的房间走去。
采露来到山上时日不短,已有十五六年,与刘青差不多是前后脚出现。
刘青是被巡视放哨的土匪在山涧捡到,采露则是两日之后,自己前来。
采露来时,自称是夏州生人,因遇地痞当街调戏女子,故而,出手阻拦,愤慨之下竟失手将地痞打死,被官府一路通缉追赶,最后,一路逃亡之下流落此地。
当时还是那刚满三十的金彪也没有怀疑,采露模样俊俏非常,确实与那“夏州男子如同它州女子,女子如天上仙子”的说法极尽贴合。
特别是一听说,采露竟然是因为失手打死调戏民女的地痞,才沦落如此之时,金彪更是替采露抱不平,当即大手一挥,“好,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种侠义之人,从今日起,你就是这山上的二当家!”他也没有管其他人是否心中不忿,自己一人便做了这个决定。
时日一长,众多土匪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二当家”,不服的情绪少了许多,直到几次与其他山头的土匪的冲突之后,那仅有的声音也如同山涧流水,消失殆尽。
打开房门,一股子香气便扑面而来。
金彪伸出手挥了挥鼻前,耸着鼻子闻了闻,“这么香,跟娘们儿似的……”
夏州人无论男女,皆身带异香,这是千厥七州谁都知道的事情。
有人说是因为夏州被天上花神眷顾,所以生在夏州便身带异香,也有人说是因为夏州汇集了天下名花,且长年花开不谢,导致香气浸透了皮肤的缘故,具体原因,众说纷纭,一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那夏州确实有一个“花国”的别称。
反手关上房门,金彪仔细打量,虽然相处时间很长,可他却一直没有来过采露的房间,对于采露这个人的了解也不是很多。
看了一会儿,金彪撇了撇嘴,“还以为能有啥呢,这跟我那屋子也差不多啊。”嘀咕着,金彪走向那面梳妆镜。
“夏州的人都这么臭美?”金彪坐下,看向镜中自己。
上下左右观看了一个遍,最后,金彪摸着胡子,自信异常,“俊!真他娘的俊!”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无论男女都会拿着镐头,追着他打,就哪怕是那上了年岁的老头,都会颤颤巍巍地提着拐杖,来到面前,给他一下子。
金彪虬髯、长发,眼大如铃,身材壮硕,乍一看,就好像那山上得道的狮虎成精一般,长得虽然不算太丑,可也绝对称不上俊。
咂巴咂巴嘴,金彪站起,一脸的意犹未尽,仿佛还没有看够自己那“倾世”的容颜。
路过床榻,金彪突然浑身一颤,“呃?”来到近前,一抹红色,透纱而过。
咽了口唾沫,金彪掀开纱帐,探头看去,一件底红,上锈翠绿荷花的肚兜映入眼帘。
金彪伸出手,用两指捻住那肚兜上的细带,提到眼前,一股香气直扑鼻脸。
“这……”金彪想起采露那张好似女子一般的脸,金彪浑身一哆嗦,“莫非……莫非他是个喜爱偷窃女子贴身衣物的贼?”想到这里,金彪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可这……”金彪提起肚兜,再次看向那仿佛还带着体温的贴身衣物。
金彪突然瞪大眼,虎躯一震,“我……我滴妈!他该不会是有穿女子衣物的癖好吧?”
夏州“断袖”风气严重,甚至有专门喜爱这些的富商、官员慕名前往夏州寻欢作乐。
想起那夏州的“风气”,再想起那采露自称是夏州生人,金彪更加确信了心中想法。
金彪顿感一阵恶心,双手一颤,将那肚兜扔到床上,转身落荒而逃。
一路跑到半山腰,金彪才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消失,蹲在地上,大口喘了一会儿气,金彪低头看向地面,伸手拨弄石子。
金彪正在想那日后如何面对采露,如何保证自身的“清白”时,一阵脚步与嬉闹声传来。
抬头看去,正是刘青等人。
走得近了,那一路上打闹得刘青几人才看见蹲在地上的金彪。
除了苟野之外,几人纷纷抱拳行礼,“大王。”
金彪抬起头,一脸愁苦模样,那张本就有些“瘆人”的脸,更加难看,若是半
>>>点击查看《山海不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