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前马后做个小兵已经是万分庆幸了,万万不敢高攀的,郭常见他执意不肯,也不强求,被他一说也觉得自己出身高贵,不可轻率,不过还是力邀那青年一定到府上一叙。青年满口答应。郭常见那青年衣着甚是寒酸,坚持赠送白银五十两。这才携着家奴,醺醺然去了。回到家才想起来竟然忘了问这位知己姓甚名谁,不由得懊恼不已。
阮香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看着那青年面无愧色地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那郭常居然被他哄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人也当真厉害。那青年摆平了郭常,面不红气不喘,又粘上了梦多少女,两人一边交换着“吾爱”“心肝”“甜心”这类词汇一边渐渐走远,看来是不需要阮君等人出手了。
阮君啐了一口道:“这两人也太不害臊了。就在大街上……”
水凝脸颊红红的,道:“那位大哥哥好会说话啊。”显然还在回味那青年的甜言蜜语。
阮香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感叹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人物,但愿他不是个坏人,不然那个小姑娘可要受苦了。”
吴忧想的是:看这家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没想到泡妞技术一流,话说回来,刚才那小妞可真是漂亮,应该问一下名字的。
呼延豹呆呆地看着两人走远,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这样也行!”
阮香等人在一家叫“吉祥客栈”的客栈落脚。客栈房子比较紧张,只好两人一间,吴忧阮君住一间,阮香水凝住一间,呼延豹和吕晓玉住一间。吕晓玉不干了,非要自己住一间。阮香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个吕晓玉一路上也没闹过什么意见,现在居然说呼延豹晚上睡觉呼噜声太响,所以不跟他一起住,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问题,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衷?一时想不出来,叫来吴忧商议此事。
吴忧顾左右而言他,道:“他要换就让他换嘛,不就是多出一个房间嘛。”
阮香盯着吴忧的眼睛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吴忧嘿然一笑,道:“我也不太确定,他又不让说,不如你自己去问他吧。”
却见吕晓玉推门进来道:“吴大哥不必为难了,我跟阮姐姐说罢。”原来他已经在门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说罢,将帽子一摘,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了下来,“他”竟然是个极俏丽的女子。阮香大悟道:“怪不得……你怎么不早说呢?”虽然这样问,但心里也能猜到一点儿:一路上宿营时大家都是和衣而卧,所以也没什么大碍,现在住到客栈,还要面对洗澡等尴尬问题,自然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只是阮香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投身军旅不太理解,毕竟这个时代战场还是男人的天下。不过从她表现出来的才能来看,她在军事方面很有潜质。
吕晓玉整理一下思绪,恳求道:“阮姐姐,有些事我还不能说。但我保证,绝不会作出危害靖难军的事情。我可以发誓——”
阮香忙道:“好了,姐姐信你便是,不用赌咒发誓了。来,笑一笑,别愁眉苦脸了。我也不问你的秘密,什么时候你觉得合适,再告诉姐姐好了。”
吕晓玉感激地望了阮香一眼,暗下决心,绝不辜负阮香对自己的信任。
呼延豹听说吕晓玉是个女孩,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见到了女装的吕晓玉更是懊悔得什么似的,这样的近水楼台居然没有先得月,呼延豹不得不骂自己几句。后来呼延豹就去找吴忧(现在他俩住一个房间,很方便),他弄不明白自己跟吕晓玉同行同住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个女子,而吴忧这么一伸手,就发现了呢?吴忧面对呼延豹的问题很为难,因为有很多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对一个从没接触过女人身体的大老粗,很难解释得清女人身体肌肤和男人的区别。呼延豹又是个不屈不挠的男人,总不能随便找个女人来说:“让我摸摸你”这样的话吧?
呼延豹凭着其坚强的意志终于强迫吴忧以最浅白易懂的语言描述了关于男女之间的一些差别。尽管还缺乏实践,但呼延豹已经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很有进展了。当两个男人满眼血丝一脸睡眠不足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女士们都吓了一跳,这时候就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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