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你不得。各位将士受他蒙蔽的,只要弃暗投明,还来得及,我一概不追究。谁能斩下这贼子的首级,赏金千两,我会上书刺史大人为他封侯。”说着指挥部队慢慢推进。
华一虎大叫道:“大家都是淄州子弟,何必自相残杀?蒋将军,我们各退一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何苦让灵州军坐捡便宜?”
蒋俊犹豫片刻,狠狠道:“攘外必先安内,宁雁不除,淄州不安!”命令击鼓冲锋。
宁雁叹道:“罢了罢了,我欲救淄州众将士,反倒是害了大家。大家不要动手,舍我一人之命,换得大伙儿不要自相残杀罢。”就欲拔剑自杀。
华一虎急忙抱住,道:“先生不可轻生,先生便忍心弃我等将士于不顾吗?你看看这许多将士是为了谁拿起刀枪?他们都是相信先生你能够带他们走出困境才不惜以死相报。先生为了这些忠诚的士兵也该好好活着啊。你这样死了,对得起他们对你的信任么?”
宁雁愧道:“宁雁惭愧,必为众将士找出一条活路。”振奋精神,指挥麾下军队和蒋俊麾下军队交战。
双方都是淄州军,一样的盔甲,一样的武器,一样的口音,大家却一下子从战友变成了仇敌,大多数士兵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箭如飞蝗,刀枪映日,双方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很多淄州士兵都是睁大眼睛死去的,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刀枪之下,他们死不瞑目。
双方从日中混战到日落,宁雁兵少,终于抵敌不住,被蒋俊击败,在一众军官拼命护卫下,带着几千兵马,夺路而逃。蒋俊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留给他的是遍地狼藉的尸体和伤兵,还有一个个表情茫然的淄州士兵,他们没有像以往一样庆祝胜利,对自己人的屠杀,胜了又有什么意义?死去的,受伤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穿着淄州军服、说着淄州方言的士兵,就在半天前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淄州军营,除了伤兵的呻吟,士兵们一片沉默。
军法官问蒋俊如何处置那些被俘的跟着宁雁造反的官兵,蒋俊怒道:“这种小事也来烦我,统统斩首示众!”
军法官为难道:“可是他们都是我们淄州士兵啊。”
蒋俊冷冷道:“从他们开始造反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了,他们背弃了军人的尊严,他们是淄州的叛徒。全斩了!”
当天蒋俊率领的淄州军没有按计划拔营启程,继白天的混战之后,根据蒋俊的命令,晚上又有两千多官兵被杀,淄州营地一片死寂。
却说宁雁率一众败兵匆匆逃走,黑夜中不辨方向,只顾奔走,士兵失散了不少。比及天明,早已经远离了淄州大营。宁雁收拾残部,得了四千多人。晨色朦胧中,看到四周地形险恶,宁雁吃了一惊,急忙催促部队前进。华一虎道:“大家厮杀半天,又奔波一夜,都已极为疲劳,能不能歇歇再走?”
宁雁道:“我也知道大家疲劳,但是此地地形险恶,不利于扎营,叫大家辛苦些,走出前面山坳再休息。”华一虎听了,观察一下周围环境,觉得宁雁说得不错,就让军队继续前进,士兵们多有怨言,却也顾不得了。
出了那片险恶的山地,宁雁选在一处山坡上扎营,士兵们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很多士兵都是一停下来立刻倒在地上,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宁雁红着眼睛,责问华一虎:“为什么就设置那么几个岗哨?这是在灵州的地方上,万一敌人偷袭怎么办?”
华一虎同样眼睛通红,道:“你看看他们,都累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还忍心让他们放哨?我们都是带兵的人,不让他们睡觉,他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让他们打仗?我已命令士兵们全都睡觉了,我们几个军官轮流放哨。”
宁雁歉然道:“华大哥,都是我不好,牵连了大家。”
华一虎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们这班弟兄的性命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宁雁激动地道:“雁何德何能,得华大哥如此全心对待?雁万死不能报答大哥深恩,必尽全力带领众弟兄逃离这里。”
华一虎忽然惊跳起来,道:“你听!”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外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两人都是久经军旅的人,一听便知是大队骑兵部队行进时所发出来的马蹄踏地的声响。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灵州军。
宁雁脸色煞白,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闯进了灵州军的包围圈了。我们完了。”
华一虎大笑道:“先生智计过人,胆子却恁小了,包围又怎样?我们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淄州男儿的胆气。他们以为我淄州男儿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么?先生在这里待着,看我杀敌。”
说完大步跨出营帐,擂起战鼓,召集起那些疲惫不堪的淄州士兵,华一虎骑上马背,巡视着部下的士兵,大声道:“将士们!自从我们踏上了灵州的土地,我们兵器比敌人锐利,甲胄比敌人厚重,人数比敌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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