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不去,这就表示实际控制叛军的人并不想让这些士兵回家。我想苏平费了这么大的劲,也不会只是好心为了帮淄州军回家的。”
吴忧沉思了一会儿道:“老哥你立刻在烽火城头插上你的旗帜。另外派遣精细将校士兵,打入叛军内部,看看能不能分化部分叛军。过几天,纳兰庆的封锁见效,叛军粮草和御寒衣物都接济不上的时候,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刻了。最后打一仗肯定是难免的,不过要注意,虽然是叛军,我相信很多人还是被胁迫的,除了几个为首的发起叛乱的叛军将领,其他人还是降者免死。”
于成龙露出感激的神情道:“兄弟仁慈,我先代那些误入歧途的士兵谢过兄弟了。”说罢对吴忧一抱拳,下去布置去了。
吴忧看着于成龙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这个计划是想尽量减少靖难军士兵的伤亡。而一旦封锁奏效,那些缺衣少食的叛军士兵日子就难过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冻饿而死的叛军士兵,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心里发堵。吴忧摇了摇头,极力不再去想这个,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暗暗告诫自己。
灵州城下,淄州叛军营地。
叛军士兵多数缺少冬装,他们得到的装备绝大多数是武器,甚至宿营的帐篷都不是很多。现在他们几个人挤成一团,挨着火堆,瑟瑟发抖。刀枪武器触手冰凉,都散放在了一边。
那些轮到巡逻的士兵更是冻得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军官们不断鞭打着那些缩成一团的士兵,但是有些人是任凭怎样鞭打都不肯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士兵早就冻死了。
有几个士兵还在争夺从灵州人家里抢来的极少的御寒衣物,不过抢来抢去的结果就是那些衣服最后变成了一堆破布条,抢到了几条的士兵还是赶紧把这些布条缠在裸露的手脚上。一旦发现有冻死的士兵,其他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掩埋同伴,而是欢呼一声,去剥死去士兵的单薄的衣服。甚至有些体弱的士兵还没有死去,就被迫不及待的同伴给剥光了。濒死的惨嚎声让人不寒而栗。
在营地中心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的混乱无序不同,这里的几千名士兵都穿着暖和的冬装,装备也比别的士兵好的多,他们戒备着中间的一个大帐。这里就是叛军的指挥部,叛军的首脑人物正在这里开会。
大帐里现在有十几个人。潘金龙是这次叛乱的主要发起者,王灵和阚寿则是响应潘金龙的号召而参加叛乱的两个小营地的首领,一个身形短小的汉子则缩在一角,他叫裘珲,是响应潘金龙叛乱的山贼土匪头子,他本来想趁火打劫,不过现在好像陷入了泥淖之中难以抽身了。坐在首席位置的是脸上死气沉沉的蒋俊,紧挨着他的是一个黑袍的法师,如果能看到他隐藏在黑袍中的模样,就会发现这是苏平手下的那个叫小青的青年,他的名字就叫陈青。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一直蒙着面纱,别人只知道称她“五姑娘”,却还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她就是‘无影’的代表。其他几个也都是叛军的主要将领。
帐内昏暗的灯火摇曳不定,在每个人身后都投下了奇形怪状的阴影。
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潘金龙先打破了阴郁的气氛,对陈青道:“燕州答应的防寒衣物什么时候能到?天气这么冷,过不了几天,弟兄们全都得冻死啦!还有粮食也是问题,弟兄们已经勒紧了腰带,现在也只有三天的量了,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去么?”
王灵和阚寿也叫苦不迭,裘珲阴沉着脸,目光闪烁,一言不发。
陈青道:“我最近收到消息,大批冬衣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三天,一定会到。大家再坚持一下,事情一定会好转的。另外大家再加把劲,灵州城就在眼前,只要攻下了灵州城,粮食、衣物都会有的。”
潘金龙道:“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给咱们吹得天花乱坠,口口声声说起事之后后勤保证由你们负责,可是现在你自己看看吧,我们每天光冻死的士兵就有上百人,士兵们站都站不稳,你还好意思说攻城!我们原本要打下飞云关回淄州,又是你不让,现在耗在这里进退两难。没有攻城器械,箭矢也少得可怜,你让我们怎么攻城?你以为眼前的城墙是吹口气就能吹倒的么?你让我们的士兵用牙去那十几米的城墙么!”说到后来已经是声色俱厉,忽地站了起来。
陈青知道自己理亏,可是他也没想到淄州军和灵州军的战斗力差得这么多。本来他们已经围住了灵州派在望县附近监视他们的几千人的部队,还只是灵州战斗力较差的地方卫戍部队,可是几万淄州军硬是没有拦住这几千人的突围,被灵州部队杀开了一条血路回到了灵州城。从那时候开始,恶梦就真正开始了。
驻烽火城和蓬城的灵州军反应极快,他们马上就派出部队增援灵州城。虽然淄州叛军仗着兵力上的优势击退了他们的进攻,但是蓬城灵州军在郑班指挥下,撤退前成功烧毁了灵州军原本储备在义县的大量冬衣和粮草,而晚来一步的淄州叛军只有望着漫天的浓烟冻得瑟瑟发抖。但这也不能怪叛军行动迟缓,没有骑兵的他们,虽然已经拼了命追赶,行动却总落后灵州军一步,能击退这两支救援部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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