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县。
阮香率领灵州军将郝萌压制在了他们登陆的的那片浅滩附近。
自从击败了郝萌的前头部队之后,虽然阮香连续几次击败了郝萌,但是始终无法消灭郝萌真正的主力部队,面对着像受惊的刺猬一般严防死守的郝萌,战斗显然变得艰难起来。
郝萌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在阮香的打击下冰消瓦解,只剩下了郝萌本部的精锐部队三万人,而多次登陆配合陆军作战的水师部队伤亡也比较大,损失了一万多人。
现在靖难军部队面对的敌人数量虽然减少了,但是剩下来的却全都是难的硬骨头。郝萌也明白,再丢失了河边大寨,精锐丧尽,他将一溃千里,淄州再也不是郝家的了。因此,郝萌坚守住大寨,而以水师奇兵为救应,希望能阻挡住阮香前进的步伐。
夜,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不一会儿功夫,富水河南北两岸都变得一片玉树琼花,银装素裹。
靖难军几次进攻淄州大寨都无功而返,他们攻势相当猛烈,但是淄州军抵抗也十分顽强。
阮香心中十分着急,夜不能寐,带了一百人的卫队巡营。
这些卫队队员都是女兵组成,一律也都是雪白的披风,马匹也都是白色。马身上一边挂着弓箭,一边挂着长枪,她们步调一致,整齐划一,娴熟地驾驭着马匹,漫天的大雪丝毫不能让她们的行动有一丝迟滞。
连续数日的血战,士兵们都相当疲惫了,但是阮香那醒目的白色披风出现的地方,还是激起了一阵阵狂热的欢呼。阮香微笑着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她的心中热流涌动,这些生气勃勃的面孔,这些年轻狂热的战士,都是为了她才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厮杀的。他们也许永远也回不了家乡,但是他们狂热地拥戴她,身死无悔。正是这些年轻的士兵构成了阮香靖难军的主力。
阮香经过的地方,军士们吹起了嘹亮的号角,士兵们纷纷列队,阮香本来不想打扰士兵们的休息的,但是那些士兵兴奋地高呼万岁的声音让她的血液也沸腾起来。这次夜间巡营变成了一次阅兵。越走到后来,士兵们的行列就越整齐,他们呼喊口号的声音也越响亮。
最后阮香到了呼延豹支队的营地,寨门大开,所有的士兵都全副武装,整整齐齐排成了检阅队列,站在最前边的呼延豹铁枪烈马。
随着肃杀的号角声,呼延豹亲手执军旗,来到阮香面前,下马之后单膝跪地,用全军都能听得见的宏亮嗓门道:“郡主,属下等请求连夜攻打淄州大寨。”
阮香环视大寨的士兵们,他们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阮香忽然一把夺过呼延豹手中的旗帜道:“好!准你所请。我亲自为前锋!”
说罢一催马匹,胯下白马如箭射一般冲了出去,百名卫兵紧紧跟随。在漫天大雪里,这支小小的队伍就像一支银箭,射向淄州大寨。
呼延豹提枪上马,大喊道:“郡主就在咱们前面,大伙儿冲啊,今晚就攻下淄州大寨!”
其实不用呼延豹动员,他麾下的士兵们早就迫不及待了,呼延豹命令一下,他们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呐喊着冲出了营寨。
齐信、钱才、班高还有纪冰清也都率部紧紧跟上。
淄州营寨背水而建,守卫森严。他们之所以敢背水结阵,就是因为对于淄州水师的强大信心,即使战况不利,他们也可以登船撤走。
几天的攻防,淄州军也是十分疲惫,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严密戒备。靖难军先前也曾有过几次夜袭,他们吃过亏,不得不提防。
阮香虽然为了鼓舞士气亲自担当前锋,但是她并不是个莽撞之人,她命令跟随着自己冲锋的卫兵将马蹄包上,以便达到突袭的目的。
白色的披风,白色的马匹,在漫天的风雪中这支小小的前锋队伍显得十分单薄,凭着精湛的骑术,她们甩下了后续部队一大节。
大雪阻碍了视线,阮香这支部队人数又少,淄州的了望塔和游骑哨居然都没有发现她们。
阮香将旗帜卷起来,抗在肩上,率领卫队从西边悄悄向淄州大营逼近。白天这边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壕沟陷阱也大多被填平了。阮香小心翼翼地绕过还没来得及修复的拒鹿角,渐渐向前逼近。
阮香和卫队士兵们都下马步行,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她感到额头有汗水流下来。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有几百支强弩攒射,她们这支前锋可就全部完蛋了。这时候,一队巡哨回来的淄州军队伍正好回来。厚重的寨门缓缓打开,让这支队伍通过。
忽然淄州大寨内吹响了尖利的号角,战鼓紧催,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显然淄州斥候已经发现了靖难军大部队的异动。
不能再等了,阮香松开了包在马脚上的布,翻身上马,展开大旗,娇喝一声:“跟我冲!”
大寨前忽然响起的隆隆马蹄声让守军吓了一跳,刚才斥候传讯敌人还在两里以外,怎么忽然就到了跟前?
守军朝着阮香的卫队散乱地射了一轮弩箭,命中率很低,只有三四个人落马,阮香已经冲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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