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青霜”的剑尖如同清风吹过水面,又如同少女温柔的双手抚过人的面颊,只在冲过来的武士咽喉处轻轻一点,都用不着费力将剑锋送进去,剑上的冰寒剑气早就切断了他们的生机,每一个中招的人都表现出了和前面的同伙完全相同的症状——转圈、倒下。依然没有发出声响,当啷啷落地的都是死人的兵刃。
“小心!这小子兵刃有古怪!”一个头领样子的人尖声喊道:“大家退后,招呼他暗青子!”
黑衣人们巴不得早有这么一句话,纷纷后跃,吴忧眼前一下子就剩下了七八个操着听不懂的语言的矮子,显然他们也没有听懂那个头领的话,同伴的死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更加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吴忧没空和这帮人纠缠,他在数着鼓点。
鼓声紧催,二十响鼓点敲过,吴忧又前进了十步。随手提起一具尸体,在身周一抡,各种乱七八糟的暗器几乎全打在了尸体上,发出一阵“仆仆”的声响。吴忧仍旧没有停住脚步,不过这一次已经没人敢正面挡住他的去路了。
群众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碰上了几十年不遇一回的劫法场了!地上那十几具尸体就是明证了。人群顿时炸了营,呼儿唤娘,豕突狼奔,整个法场顿时乱成一团,行刑台周围士兵们锋锐的刀锋逼迫他们哭爹喊娘地冲着吴忧所在的这条大街上汹涌而来。
惊惶的人群不管不顾地那么冲过来,不但冲散了黑衣人的包围圈,连吴忧都被迟滞了脚步。
鼓声紧催,人潮汹涌,吴忧果断地离地跃起,这时候忽然一个大嗓门喝道:“就现在!”同时几个人同时喝道:“缚!”
吴忧跃起在空中的身形明显一滞,一股无形的大力束缚了他的自由,这时候六枝黝黑的弩箭正好无声无息地射到吴忧身前身后,完全封死了他转圜的余地。
依柳楼。
刚才吴忧站立的窗口旁边现在站了四个人。一个是陈青,一个是巴秃颜,还有一个威势不凡的将军,三十多岁,表情肃穆,沉默寡言,陈青和巴秃颜都对他执礼甚恭,另外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边的人,一身江湖气,一看就不是军人的样子,另外三人都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显然不大瞧得起这人。
“得手了!”眼看吴忧在空中避无可避,就要丧生在弩箭之下,那黑衣人不禁惊喜地大喊一声。忍不住得意洋洋地望着另外三人,那脸上的神气好像在说:刺杀人的事情还得我们这些行家来做吧?你们的钱花的不冤枉。虽说损失了不少手下,但是比起获得的巨额报酬来说,这实在不算什么,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最缺的就是钱。
“只怕未必!”将军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只见吴忧在空中极不自然地扭了几扭,六枝弩箭居然无一命中,堪堪擦着他身子掠了过去,六个倒霉的市民做了替死鬼,只要被那毒弩箭擦破点边,立刻就是死亡的命运。
“这小子,有点儿意思。”那将军丝毫不理会旁边的黑衣汉子变得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说道。
“哼,好戏还在后头呢。”黑衣汉子气冲冲顶了一句。
躲过了第一轮的六枝弩箭,吴忧的坏运气并没有结束,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同时另外十个弩手出现在街道两侧的屋顶上,现在气缚术还约束着他的自由,对手显然做了完全的准备。
其实只要配合默契,安排周密,任凭你盖世的本事也会死在不知名的小人物手里。在柴州亲眼目睹了那场夺权的血腥暗杀之后,他就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同样是那一次,法术和武术相结合发挥出来的巨大威力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为此他曾经专门思索过累似情况下如何应对的问题,现在看来他的功夫没有白费。
吴忧左手一翻,一柄奇形匕首从袖子里滑到了他手上。之所以说是奇形的匕首,那是因为这柄匕首是两柄匕首通过机括拼接在一起的,手在中间一握,两头都露出锋刃,吴忧拿到这一对匕首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现在这把似乎有些怪异的匕首在手,吴忧心中一定,但是当他挥动这柄造型奇特的大匕首的时候,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匕首锋刃经过的地方,响起了类似布帛被割裂的声音,带起一道七彩的虹光,吴忧只觉得浑身一轻,原本束缚他身体的法术竟然就这样被解去!这一对龙凤双匕有这么强大的威力,居然能轻易破去气缚这种法术,实在有些出乎吴忧的意料之外。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好时机,弩箭尖厉的破空声已经近在咫尺,获得自由的吴忧脚尖在下面逃亡的人肩上一点,再次掠出,那张渔网对他影响倒不是很大,青霜剑轻易地划破了渔网。
鼓声紧催,四十响。
吴忧这一次全都采用短跳,上蹿下伏,左躲又晃,时刻不停,不让那些潜藏的法师再有机会准确地捕捉到他的位置。
“传说中的龙凤双匕!青霜剑!”依柳楼上,黑衣的汉子的眼睛血红,里边流露出来的光芒狂热而贪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下这两样东西!他再也顾不得别人,从怀里掏出一支旗花火箭,朝空中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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