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光临敝寨,小寨真是蓬荜生辉,哈哈哈哈~~”出奇沉默的吴不忧终于开口,不咸不淡地笑道。声音却比刚才和水不凝说话时降低了好几个热度,听得阮香不由觉得心头一紧。
“是啊!”“是啊!”齐不信、钱不才一起干巴巴地点头表示同意。点头的同时某种奇妙的表情转换完成了,再看他们的时候他们脸上已经全是惟老大马首是瞻的模样。
“这个这个,郡主的光辉事迹我们也听说了,很……那个感人……很……那个叫人佩服……”吴不忧有点磕巴,脸上还带着那种让阮香觉得很假的笑容。说话的同时眼睛中却有一丝什么一闪而过。阮香捕捉到了这丝什么,直觉告诉自己觉得“这丝什么”正是自己的希望所在。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齐不信、钱不才再次一起点头,就差把“老大英明”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嗯嗯,那就这样吧。”吴不忧忽然换了一脸严肃,随便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嗯嗯。”齐不信和钱不才看都没再看阮香一眼,便跟着吴不忧一起走了。阮香觉得刚刚涌起的某种希望,像泡沫一样一下破碎了。
“喂!站住!”是水不凝。她一步跨到三人跟前,空间距离对她来说似乎并不存在,她叉手站着,眼睛里充满疑惑,问道:“‘嗯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嗯’的意思。”吴不忧终于恢复了他懒懒的声调。
“我问你‘嗯嗯’是什么意思?”重复同一个问题的时候,水不凝的声音陡然变得很尖。鉴于以往的经验,这是她翻脸的前兆,惹到她翻脸,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很难说了。所以吴不忧明智地将齐不信拽到身前,让他替自己阻挡小妹的怒火。然后才从齐不信背后伸出个脑袋道:“‘嗯嗯’就是随便你怎么样的意思。”
“什么叫随便你怎么样?”水不凝开始让三个大男人的表情尴尬起来。
“就是说,”吴不忧尴尬了一会儿后,终于进一步耐着性子地解释道,“你干什么我们都不管的意思。”
“我干什么要你们管?”水不凝有点发急了。
“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看到苗头不好,齐不信忍不住插了一嘴,语气呆呆板板,仿佛在读经文。目光里也没有一点感**彩。
吴不忧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准备溜走,却被水不凝紧紧揪住衣袖。“不对……你不准走。说清楚怎么回事。”
“咱们单独说行不行?”吴不忧的声音忽然柔和起来,眼睛却望着天空,似乎在寻找那片偶尔飘过的云彩。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水不凝口气严厉地道。
“就是说——”吴不忧把目光移了回来,却看向了阮香,虽然还在懒懒的微笑着,但是客气里却明显带着冷淡,“郡主殿下爱上哪儿待着就上哪儿待着去。我们管不着。”
“哟!大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水不凝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上次你唱那曲子的时候可还感叹了半天。当时你可是极力夸赞十三娘的,你这么快就忘了?而且,而且你怎么忍心,人家一个女孩子这么可怜……”
“小妹!”吴不忧脸上的微笑有点挂不住了。他的目光与阮香的相交,然后迅速地避开了。转身对着被他打断话头的水不凝,有点儿不耐烦地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最好听我的。”
不过这话的说服力实在有限,现在连齐、钱两位都不再点头,而是各自把目光移向别处,仿佛生怕别人和他们说话。
吴不忧轻快地吹了声口哨,道:“好吧。我不说什么了。随便你想怎么样好了。我不管了。不过记住了,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来烦我。”说罢不再理会水不凝的反应。转身快步离开。
齐不信和钱不才则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各自吆喝手下集合操练,四位寨主只剩下水不凝呆呆的楞在那里。
阮香不太清楚这个大寨主为什么一上来就针对自己。她觉得吴不忧很像是怕自己给山寨带来麻烦。然而要是真的害怕麻烦,把自己赶走不就一了百了了。他却没有赶走自己,而是说“随便”,又仿佛这个寨子不是他吴不忧的一样。这个寨子看上去有点儿意思了。阮香不禁想到。
阮香吐出了压在舌根下的药丸,看来暂时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了,这几位寨主虽然有点儿古怪,但不是那种告密的人。那些寨兵们则明显对她没什么兴趣。这边赌赛一分出胜负,赢钱的自然欢天喜地,输钱的则懊恼不已,随后就各自散去,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整个寨子中,显然只有水不凝才对阮香热心。
“大哥平时不这样的。”水不凝楞了半天后来到了阮香身旁,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道,“大哥平时人很温和。他有好多本事我们这辈子都赶不上。比如这整个山寨都是大哥设计建造的,制作灰浆,切割岩石,上山的时候你都看到了吧?虽然有点儿土气,不过很舒适。原来寨子只有五六十人,现在有四百多人。我们在后山开荒种地,还有菜园。我们常年有伙计下山经商走镖,这周围的村民跟我们关系很好。大哥能叫出寨子里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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