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是什么地方?”猪腰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
“明珠郡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明珠郡。”老四一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一边说。
如果说这话的是排骨,猪腰一定回敬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可他不是排骨,猪腰不能这么回答,于是不再问了。
“三位请慢用,小人去打些热水来给三位洗漱。”老四说完转身便要走。
“这位大叔请等等……”猪腰叫住了他,问道:“冒昧问一下,贵宅何人仙逝?”
猪腰问完这句话,忽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时真的很三八,可能是受了排骨的污染。
老四迟疑了一下,说道:“唉,是我家可怜的老爷。”
大家都不说话了,老四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三个人的肚子都饿坏了,不管三七十一就吃起来,饭是素饭,菜是素菜,一滴油都没有,猪腰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还想到揩油,简直是一种罪过。饭菜里还有一种悲怆的味道,这种味道猪腰曾经吃过几次,每次都是去亲戚家参加丧礼才吃得到的,非常之不容易。
他们三个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此刻,陆辕轩和排骨正在跟杨春来大鱼大肉,大酒大菜,大吃大喝。还有,那边的杨春来从祖宗十八代开始讲起,陆辕轩想知道什么,他就会告诉他什么,就算他不想知道,他也想告诉他。而这边,凄凄惨惨切切的,要问个问题都要考虑半天。如果换了排骨,非把他憋坏不可。
人的际遇有时真的很奇怪,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强烈对比很容易产生感悟。就像释迦牟尼如果不是王子,说不定就会跟我们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为一日三餐而进行不懈的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超脱出柴米油盐的怪圈?
好像是算好时间似的,三人刚刚吃完饭,老四便提了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猪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冒昧问一下,今天可否见到陌生人经过这里?”
老四想了一下,说道:“天快黑的时候,有几个身高只有1米左右的小矮人从这里经过。”
三个人一听,赶紧提起精神,猪腰再问:“有几个?他们之中有没有一个小女孩?”
老四望了三个人一眼,觉得这三个人都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于是想了想说:“好像是四个还是五个吧?全是男的,没有女的。”
“大叔没记错吧?应该有十多个才对,确切地说,应该有十三个。”猪腰说道。
老四白了他一眼说:“虽然小人不中用,但还不至于把十三个人看成了四五个人,小人数猪圈里的猪和鸡笼里的鸡就从没数错过。”
老人家怕猪腰再问下去会令对方生气,于是他以长辈的身份问:“他们都往哪里走了?”
老四见对方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不便生气,说道:“那时天还没黑,他们只是经过我们家大院,看到我们正在办丧事,便径直朝前面走了。”
“刚才那位老婆婆说,这条路一直通向山林里,那就是说,那伙人,噢,不对,那几个人朝着山林里走去了?”老人家说。
“是的,”老四答道:“这附近方圆十里之内只有我们这家大宅院,再进去就是山林了,今晚那几个人只能在山林里过夜了,山林里什么野兽都有,恐怕这一夜他们过得并不安宁。”
猪腰正要问多几个问题,老人家却说:“好了,谢谢你的款待,我们三位给贵府添麻烦了,真抱歉,请替我谢过老婆婆,明天我们再亲自向她道谢。”
“好的,不打扰三位休息了,小人这就告退,”老四说边说边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走了。
出门后,转身把门轻轻合上。
听到老四走远了,老人家对猪腰说:“我和露茜两个人现在就去山林里看看,你在这儿先休息吧。”
猪腰急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去就大家一起去,要留就大家一起留下来。”
老人家道:“你去不了,你打着手电筒去找人怎么行,人家远远看到有手电筒光就躲开了,哪能找得到他们?”
“要不,明天去也行。”猪腰道。
“多耽搁一分钟,弗洛勒斯便多一份危险,我决定马上去。”老人坚决地说。
猪腰望着露茜,一幅好久没喝奶的婴儿一样,可怜巴巴的。
露茜心一软,对老人家说道:“要不,我留下来,陪他,你去,小心点。”
“知道了,”老人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伸头出去四下张望,身子闪了出去,转身轻轻合上门,走了。
老贼,猪腰在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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