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斤计较,岂非禽兽不如了?”
当下吕彦扶起女子,握着她的手无奈的笑道:“小姐莫怕,吕某非是凶残暴虐之徒,怎会和一个懵懂幼童斗气?小姐里面请。”
“谢公子怜悯。”
女子拜谢,抹了抹泪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任由吕彦肆意握着她的素手,步入宅中。
……………
正堂。
铜炉里的碳火劈劈啪啪的迸着火星儿,炉上的铜壶里煮着茶饼,蒸腾起团团水雾,屋子里香酩弥漫,暖意洋洋。吕彦与女子跪坐于席,隔案相对,慢慢的品着茶。婢女“麝菲”送来果品后退到门外恭谨的垂首而立,随时听候吕彦召唤。
吕彦勉强咽了几口茶,咂摸着苦兮兮的滋味,觉得甚是无趣儿,但当着女子的面又不好换上老酒豪饮,只得装腔作势、硬着头皮学风雅;而女子却视若不见般,只是垂着臻首慢慢泯着苦茶。
吕彦瞧着女子,当真是坐立不安、心痒难熬,直想再次握住女子的手,奈何女子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案几后,只是低头品茶,一言不发。吕彦也只能做个干咽口水的“柳下惠”。
这女子不是吕彦收的三个婢女“雯烟、麝菲、绦容”所能相比的,那三女久经苦难,偶被吕彦救下,自是知恩图报,为今后的生计出路着想,定要攀上吕彦这颗大树。所以,吕彦与她们是**,你情我愿的无所顾忌。
而这个女子就不同了,女子周身散发着眷眷的文雅娇弱气息,另人不忍猥琐亵渎;吕彦方才掳了老者,借机占便宜握女子的手以是极限,若再想做些亲热之举,却是难之又难。吕彦虽然粗爽豪放,却不是那种卑劣无耻的猥琐之徒;霸王硬上弓容易,但最后弄的女子“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没意思了;凡事总要讲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吃起来没味道。
沉默良久,吕彦闷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在下吕彦,还未请教小姐芳名?”吕彦淡笑着说道。
“小女姓蔡,名嫣。”女子垂着头,粉面微红,低低回道。声音婉转悠柔,绵软甜怡。
“呵呵,嫣儿,好雅致的名字。”
吕彦似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声,没了下文,继续咂摸着那苦兮兮的茶水。
女子粉脸骤红,贝齿咬了咬温唇,颤声问道:“我父冒犯公子,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放过我父可好,日后小女必有重酬。”
吕彦苦笑:“吕某放过小姐的老父容易,但不知小姐的老父肯不肯放过我?毕竟我们已经兵戎相见了。其实吕某何曾有过反意?只是一时心中感慨罢了。老人家却一口咬定我是个逆贼,定要将我拿去见官,情急之下吕某又怎能束手待缚?这、这冤家易结不易解呀…”
“若公子信的过小女,且让小女去劝解老父如何?使其不再追究公子失言之过。”
蔡嫣伏身下拜,急切的恳求道。
“嫣儿小姐快起,不必如此。吕某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若小姐能劝的老父回心转意,吕某自不会为难他老人家。”
说着,吕彦隔过案几伸手去扶蔡嫣。大手触在蔡嫣温润如玉的柔荑上,吕彦心中好一阵惬意。
“谢公子大量,蔡嫣感激不尽。”
蔡嫣红着脸,慌慌张张的缩了缩手。
“敢问小姐可曾婚配否?”
吕彦突然言不搭意的问了一句。
“小女未有夫婿。”
蔡嫣刚被吕彦握了手,正心慌不已时不妨吕彦突有此问,于是想也未想的就说了出来。话一出口,蔡嫣立时醒悟,悠地一抹飞霞染到了圆润的耳稍,直烧的粉面绯红。
“呵呵…”吕彦别有用心的笑了笑,又问道:“敢问小姐的家父名讳?”
“家父乃是朝廷前任侍郎蔡邕,表字伯喈。”蔡嫣轻声回道。
“哦,蔡邕蔡伯喈,原来家父是朝廷大臣呵,难怪对吕某的‘反诗’这么痛恨,呵呵,难怪……”
吕彦笑了笑,突然脸色骤变,失声道:“小姐的家父是蔡邕蔡伯喈?!”
“正是。”
蔡嫣紧张的回道。
“不知吕某刚才是否听错,请问小姐芳名是蔡琰还是蔡嫣?”
吕彦急急问道。
“小女名蔡嫣,小妹名蔡琰。”
蔡嫣迷惑的回道。
“那…敢问小姐是否还有个名字叫文姬?”
吕彦突地凑到蔡嫣面前,紧张的盯着她。
“不、不是,‘文姬’是小女妹妹的闺名,不、不、不知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蔡嫣惊恐的向后连退数步,粉面惨白,身子微微发抖。
“呵呵,蔡邕、蔡嫣、蔡文姬!这下可有意思了。”
吕彦咕哝一声,顿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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