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春雨落,万物复苏。
永州便到阴雨纷纷的时节,境内每个地方都飘小着小雨,尤其是零陵,水渠纵横,到处一派烟笼寒水的意境。模糊中有一条蜿蜒小道若隐若现的延伸到一座高山的山脚。
山脚泥泞路头衔接爬山的石阶上,这时正走着一个布衣青年。他左手拿着个酒葫芦往嘴前送,右手捏着一根枯树枝稀里糊涂的比划着,细雨打湿云鬓,他也并不在乎。此人猛灌一口浊酒,便高声大呼:“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好酒,好酒,唉~老哥来一口?”。
对面迎面下山的樵夫受他招呼,在他面前微微停滞几秒,拉拉蓑衣,满脸可惜的看着他,摇摇头,侧身挑担远去,临了还小声一句:“老天不公,可惜!可惜!”。
“切,不懂情趣,生前忙忙只怕少,死后唯留坟上草”青年打个酒嗝,再结结实实灌上一口,步履蹒跚的继续往上走。结果没走几步,又遇到一个下山的人,是个僧人。这次不等布衣青年先开口打招呼,那个僧人人便急急忙忙抢先道:“白施主,可算是找见您了,方丈寻你许久,请快些随我来”边说边为他撑上油纸伞。
“那个老秃驴,找我干鸡毛?”布衣青年推开油纸伞,脸带着三分怒意,蛇行向前,“不会是要房租吧?大雄宝殿后面那间破砖乱瓦值几个钱,改天,改天,忙得很”。
“不是,不是”跟上来的僧人舌头打结,额头冒汗,“是知县大人来寻你,方丈命小僧来带你回去?”。
“知县大人?”
“是的”
“冷水张大牙,祁阳小胡子,东安周扒皮,是哪一个?”布衣青年张口问。
“这个...小僧不知”
“吆~有奖竞猜啊?哼!咱去看看”
布衣青年当先在细雨朦胧里的羊肠小道尽头隐去。
......
来到书堂寺庙的大雄宝殿。
“这边,这边”带路的小僧提醒着还想往前走的布衣青年。
“这边呐!不好意啊,喝高了,高了”布衣青年摇摇头,跟着小僧后撤十几步转身进入一个厢房。
刚刚进去,布衣青年就发现有人从厢房右侧座位站起,朝他迎来。他眯着眼瞧清来人,偏头思考着,右手提起用来乱画的枯枝指着那人猛地道:“等等!喔~梅德空!梅大人,好久不见。怎么有空来这里找我?你是没得钱了?想和这个老秃驴一同榨榨我的油水?”。
被木棍指着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虽然他对眼前青年的话语理解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笑着那一张好看又成熟的脸,亲切道:“白大家言谈还是如往昔般深奥有趣啊,快请入坐”。
布衣青年也不推辞,把手探出袖口,大大咧咧甩个圈圈,把长袖卷裹在手腕上,马马虎虎行礼入座,然后直接借着木椅瘫躺,醉醺醺问道:“梅大人找我何事啊?”。
“嗯~,本官此来,不为其他事,只为代这位公子向白大家求取一份墨宝,仅此而已”梅德空先恭敬的看了眼主位上的公子接着侧头对布衣青年缓缓道。
“喔?”布衣青年有点好奇,打量了主位那个面色白皙,眉清目秀的公子哥一眼,“这家伙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如此重视”。
“这与钱无干”梅德空闻言脸色有点难看,凛然道。
“喔,这家伙许你多大官,你替他跑腿?”
“白通通,你岂不知杨修之死耶?若非看你师尊仙颜,你如此以下犯上,够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还不给本官快快写来,可将功补过”梅德空勃然大怒。
“哈...哈哈哈!梅大人利害,你前躬后倨,威逼利诱这套是做官多年的心得吧!用得真是恬不知耻的巧妙”布衣青年翘起腿,把自己葫芦里的酒喝一口,“还看我师傅的仙颜,梅德空你要敢在睡梦中面对叶家那十几口亡灵的脸,我写又何妨?”。
“你...你...你..我堂堂父母官...”梅德空面色铁青,起身用手指颤颤的指着他,一时气结。
“大人不必如此激动,我只是顺嘴一提,他们的死和你又什么关系呢?不用在意,不用在意。还有,这墨宝也就算了,信笔涂鸦而已,大人打哪来回哪去吧,不送”布衣青年说完,慵懒起身,就要离开。
“兄台且慢”主位一直沉默的公子脆生生出声,笑脸盈盈,“岐山书里鬼,白玉山人果然名不虚传。白大家的墨宝,不知道在下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得到?”。
布衣青年闻言,停下脚步,回身对着公子长长的打个酒嗝道:“要看你能付出什么代价令他心动了”。
“啪啪啪”公子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轻拍双掌。声音才落下,他身边站着的一个普通干瘦老嬷嬷立马拿出三锭银两放在小桌上。
“如何?”公子问。
布衣青年看着银两摇摇头。“啪啪”老嬷嬷在公子的示意下又加了两锭银两。
看着白花花的五锭面值一百两的银疙瘩,布衣青年依然摇头,只是头转到一半,他突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危机感。寻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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