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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武 章节目录 章节九、诛心之语(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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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离开后,仿佛料峭春寒也被带走,白日阳光光慢慢变得更加和煦。只是书堂寺背后的绿天庵,在芭蕉绿叶掩映中悄悄然多出了一堆新坟。新坟翻新的泥土上现在还冒着清晨略微冰凉的雾气。

    新坟旁边还有旧坟,白通通就沉默着站在两坟中间,任清早幽冷的风儿从他侧面吹过,吹乱他的鬓角,吹眯他的眼睛。他腰间系酒葫芦的那根麻线上坠着的三枚铜钱也被刮起,在半空中相互敲击出细小的悲鸣。

    来不及感受那声音里似有似无,且轻且重的伤心。朝阳的第一缕金就迎着他坚毅的面颊照来,破开身后的一切阴影。这或许是逝者对他的宽慰,于是他嘴角释然一笑,对着新坟扎实鞠了一躬,又对着旧坟恭敬行了一礼,转身进入了草堂。

    少顷,他便收拾好行李,从门里走了出来,关上房门,径直下山。书堂寺的新方丈——弘忍的师兄,半道前来送行,下到平坦的山脚站定,眼里闪过晦暗难明的快意,目视白通通消失在纵横交错的田埂尽头。

    ......

    “鹅鹅鹅”

    春日正午略微灼热的光透过一枝春杏射下,照在树脚伸长脖子,用嘴到处乱插烂泥土的大白鹅那脏兮兮羽毛上。杏花脏羽,场景显得是那样的突兀,突兀的像炎热正午恰是酒家沽酒买肉的好时间,白鹅对面、繁茂杏树下、茅屋客栈门槛上的店小二却闲得打盹一样。

    阳光照在小二的脸上,映着他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他显然不知道店里柜台上阔脸弯刀胡的掌柜正满面愁容的看着手里的账本,嘴里叨叨:“白老弟呀!想你的紧,想你的紧”。

    客栈内思念的絮絮叨叨刚说完,客栈门口就凑巧来了人。

    “阿嚏”

    一个喷嚏,随后一片阴影,门口小二被猛然惊醒,“咕噜噜”站起,职业性弓腰低眉问:“客家住店还是吃酒”。

    “小六子,你说我这个喷嚏,怕不是因为你们掌柜的想我得紧吧”

    小二直起身体瞧见一个布衣青年正微笑的看着他,这人腰挂葫芦,背携麻布包裹,手持宝剑铁笔似要远行。他微微发愣,而后飞速上前抢过青年身上的包裹,拉着青年往里走,一面朝客栈里喊:“店家,白大家来了”,一面对青年说:“想您得紧,都想您得紧”。

    眉开眼笑的店小二把白通通招呼在客栈内里唯一的一张八仙桌上坐下,朝柜台看去,哪还有人。掌柜的却早就挤出来立在白通通身边寒暄了。

    “掐指一算大半月,白老弟,老哥哥可想你得紧”展柜随手一把条凳,挨着白通通侧面坐下,“一路过来,想必饿了,时鲜菇儿,寻到不少,笋儿酒也新酿,俺家这就让小六安排上”。

    “不急,先来老三样吧”白通通一身行李递给小六子,顺便吩咐他去安排酒食,转头对着展柜皱眉问:“张老哥,铺子这么清冷?”。

    听到白通通这么问,掌柜原本的高兴失去三分,但又不愿道出缘由扫兴,只是摇头:“正常,正常”。

    “老张哥,你我多少都是三年厚交情,一点为难都不愿与我吐露,莫非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当的地方让老哥信不过?”

    白通通知道酒鬼张为人直爽,不像一个善于做生意的酒家,倒像是个我行我素的江湖侠客,通常万事都不麻烦人,所以不谙人情,祖上传下来的铺子打理得糊里糊涂,生意不好也正常,但也不至于如此冷清,更何况有独家好酒做里子,书鬼玉中仙的名气做面子,万万不可能是这个萧条模样,便想说话激他说实情。

    果然,一激便见效。

    “老弟哪里的浑话,既如此说,老哥告诉你也无妨。说来气人,这挨刀的薛家孽子,前久不知怎地,专是找俺铺子的晦气,放下狠话说但凡来我酒铺吃酒便是与他为难,到时候生死勿论,本来有胆大的不信,但过几日便无端被人残废了手脚,其他就都更不敢来这里吃酒了”酒鬼张脸色发愁,无奈道,“我寻思盼你来喝几日饱酒,便拆了这铺子另做他图,只可惜祖辈营生便要在我手中断送,要是哪一日能做一个江湖修士,俺硬要把薛家这类恶人杀个干净”。

    白通通闻言心想:“薛儿子这是冲着爸爸我来的”,又见酒鬼张脸色愤然,宽慰道:“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话虽如是说,酒鬼张也只当是个宽慰,眼见小六端上茴香豆、卤牛肉、闻香倒这老三样,闭嘴自顾自帮着他放置碗筷。

    妥当后,白通通又见酒鬼张要离席,便拉着他坐下,斟酒和他干了一杯,直奔主题的问:“老张哥,前些日子走之前,我托你打听的人可有消息?”。

    “打听到了,这人好巧就在岐山小镇,只是此人住在青石巷,离我们有些距离”酒鬼张当即回答。

    “那便好,小六麻烦你走一趟,到青石巷请此人来同饮”白通通略作计较,对着小六吩咐。

    “这...”

    看着小六听完白通通的话语还踟蹰不定的站着,酒鬼张浓眉皱起,对着小六大咧咧道:“耳朵聋了,还不快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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