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往往没有以后,白通通已经从豆腐摊子边离开,说不好是不是欺骗的承诺让些许感伤萦绕在他的胸怀。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注定让他不能在这个熟悉的小镇上有以后了。那么答应小孩的事情,也就很难兑现。
他朝着玉街巷走,那边是小镇大户人家居住的地方,街道宽敞干净,碧瓦雕甍的院落沿着街道排排的林立。在街道中心,有一家赌馆名叫“钱宝坊”,建筑有两层,不算高,二层特地作为贵客的包房,用来做些特殊服务。
由于四边那些大户人家都是庭院阁楼,都只有一层,也就把中间平平无奇的二层赌坊凸显得器宇轩昂。住在二楼的厢房,客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到四面大户任何一家的内里情况。因此,窃玉偷香的浪客,简直爱极了这里。
白通通走了进去,用一锭银要了东北方向的上房。进房关门再开窗,他细细观察着粗鲁的坐落在街道尽头的院落。那里是薛家,那家的大门比周围任何一家都要红,那家的占地比周围任何一家都要大,院落还是用人看不见的血骨建造起来的。
静静审视着,白通通不放过任何细节,他应鸿门宴已经吃了大亏,不会再那么莽撞了。他知道想要吃下薛家,替小叶子讨回公道,仅凭那一腔热血是不够的。
他眼神从未移开,却突然看到一个熟人从街道走过,朝着薛家朱红色的大宅门走去。
那人穿着一身玄衣皂服,腰佩朴刀,头戴细纱质幞头,按刀阔步急走,白通通忍不住心里发问:“他来干什么?”。
远在门边礼客的小厮也远远看到了那人,仔细观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后,立马飞也似的推开大门,朝里跑去。很快一个肥胖的商贾,便气喘吁吁的被小厮引了出来。
肥胖商贾出门,不急着擦汗,先对来者拱手施礼,嘴里寒暄道:“莫都头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快里请”。
那人没有说话,依着胖子的招呼走进大门。莫约半个时辰,皂服客又走出了薛家,胖子依然来送客,只是那脸上流淌的汗珠,用白手绢都擦不完。待客人远去,薛家深红色的门便紧紧关上,再无人进出。
过了两天,半夜的时候,薛家大门的后面多了一队马蹄包裹布条的马车,有人窸窸窣窣的往上搬运东西。
如此三天,这一夜又早早来了一辆镂花雕柱的马车,三更便停在了外面,马上一个头戴竹编斗笠的车夫跳下来,对着那个站在后门的薛家管家说:“老爷,车马已经到了”。
管家嫌弃的摇摇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在这里等着吧”。管家正要转身去通报,突然感觉脖颈一痛,便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任谁都能想得到,管家是被谁打晕的。
如人所想,车夫把管家的身体拖到半边,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门去。
进门所见,薛家已经很空了,阁道上用来养殖睡莲的瓷缸都被运走,厢房都黑漆漆一片。只有一处摇曳着灯火。
靠近灯火,那间厢房里还有人说话,虽然有些小声,但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
只听,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出声问:“爹,我们为什要走,在这里不好吗?还有你为什不让我带着小翠走?莫都头不是答应会保全我们薛家的吗?”
“逆子住口,都生死关头了,你还想着那妓院的姘头,保全薛家那是屁话,我们谁都不能信”有人喘着粗气回骂,听声音很生气。
“那我们为什么不第一天就走?要现在才走”少年不满的问。
听闻此问,对方有些失望,叹息道:“我儿,平时教你多读些书,你不听爹的。狡兔三窟不明白吗?”
“呵!还是爹高明,把家安置出去,咱们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少年的脑子好像好使了,但他的父亲更加的失望,骂道:“榆木脑袋”
少年不解,怒道:“爹,我又错了?”
“何止是错了,简直是荒谬”少年的父亲见他不解,耐心教导道:“那些家财是守不住的,带着都是累赘。爹之所以把那些东西分批运出去,走的还是不同方向,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等衙门和莫都头发现的时候,追查到的都是些身外之物。再等他们反应过来,彼时我们已经逃出生天,隐匿下来了。他们找不到我们,又有那些东西交差,差不多会放弃追查,我那时候就是真正的安全啊”。
“可是爹,咱们的钱财都散了出去,以后拿什么生活,总不至于当贱民吧”少年好像聪明了一回,深恶痛绝的说道。
他爹觉得这个担忧还能体现智商,老谋深算的笑道:“咱家有香,有仙香,何愁不能发迹”。
“仙香?”少年捕捉到关键词,有些诧异的问:“仙香古法不是被姓刘的夺走了吗?怎么...”
“行了,别问,管家催的马车怎么还没到,你去瞧瞧”少年父亲的突然感觉有点冷,听到厢房外面远远传来“呜呜”的夜枭声,想起了这件事,如此吩咐少年。
少年答应,焦躁起身,不耐烦的去开门。
“嘎吱~”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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