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我再也哭不出声,崩溃的蜷在地上抽抽。
后来视线愈来愈模糊,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好冷。
我做梦了。
梦里有双暖和的手,把我捧怀里。我听见女人尖锐的叫声,很刺耳。
是嫂子吗?她该是恨我的吧。
一夜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肖阳屿居然在看着我。
我躺在他床上,他好像一宿没睡,见我醒了就偏掉视线。
“下去吃点东西。”他说。
“你决定帮我了?”我的声音很沙,发不出亮音。
他没说话,径直走出去了。
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换动了,男款,很宽松,裤腿多了一截,应该是肖阳屿的。
我从床上爬起来,用冷水浇了把脸,发现杯子里多了一支没开封的粉色牙刷,登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洗漱完后,我下楼,却看到了一个女人。
化着大浓妆,一身连衣裙很好的将她的身材衬出来,眼睛很亮。
她蹭蹭蹭凑到我眼前,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你睡了肖哥哥的床?你凭什么?”
她的声音很尖,让我意识到昨晚梦见女人的声音不是嫂子的。
那么抱我的人,是肖阳屿吗?
“方葵,不许胡闹。”肖阳屿从厨房走出来,将牛奶递给方葵,没有看我。
我慢吞吞的走到肖阳屿身边,再次问他:“你决定帮我了,是吗?”
肖阳屿有些不自然:“嗯。”
我如获新生:“谢……谢谢,肖阳屿,幸好你帮我。”
但方葵之后的话将我打入地狱。
“肖哥哥,你别给她脸了,付博砬不是死了吗?还帮什么帮啊?”
我僵住。
脑子忽然就懵了一下,身子后仰,他们谁都没说话,好久我才缓过来,艰难的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付博砬死了,死了懂吗?听不懂人话?”
身子一软,肖阳屿在身后扶了我一把。
我仰着头看他,快哭了:“她开玩笑吧?”
昨天才入狱,明明还可以撤诉的,怎么会死了。
可他没有说话。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根弦彻底断了。
我慌乱的跑出去,滑下的裤脚拌了我一跤,肖阳屿圈住我,贴在我耳边:“我陪你去警局。”
他没有多余的解释,我原以为眼泪流尽了,嗓子干的冒烟,在车上身子一直抽抽,但哭不出声。
我揪着头发,只发得出呜呜呀呀的抽泣。
没有一刻我会这么想死。
我为什么不去死啊。
如果死了,曹子杭就不会难为哥哥了。
该死的是我啊!
肖阳屿的车速很快,警局前站了乌压压的一片人,下车的时候我绊了一跤,他想扶我,但被推开了。
我的眼睛一定很红,为首的警长看见我愣了一下。
他的语速很慢,字正腔圆的告诉我:“我们一早就在等您了,付小姐,您的哥哥付博砬在服刑期间被同窗囚犯殴打致死,这是警局的疏忽,我在此表示歉意。关于付博砬欠下曹氏的债,国家会作为补偿偿还百分之七十,望您珍重。”
我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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