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容璟养在府里两年,没名分、没地位。除此之外,他待我样样都好。
好的让我自欺欺人他是有苦衷的。
直到某次醉酒,他拉着我的手,含情脉脉得喊了声「暄和」……
可我不叫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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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和这个名字,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
第一次出自容璟醉酒后,第二次出自眼前这个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男人嘴里。他原想割断我的脖子,却在看清我的脸时,十分震惊得停住了手。
他冷声命令:「带我回去疗伤。」
话落,往我嘴里硬塞了粒红药丸。为了活命,我只得带他回了王府。
没想到这恶棍挺识货的看了眼面前巍峨气派宅子,轻嗯了声:「凌王府?」
「少废话。」
我可没闲工夫在门口给他解释我是谁。
毕竟,连我自己都很心虚这个问题,我算凌王府里的谁?
婢女?
可容璟又从没让我做过杂事。
侍妾?
他又从来不碰我,反而请了很多大家教授我琴棋书画,贵门仪态。我悟性差、劣根难救,但这两年学下来,已经比当初在花楼那会儿强了很多。
「不给我包扎吗?」
男人进屋后很随意地拉了张凳子坐,向我抬了抬在流血的手。我不情不愿给他包扎完,朝他伸手:「解药。」
「我不能当小姐的药吗?」
他握住我的手,一脸贱笑,凑过来的脸也越压越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恶棍生的确实没话说。长眉深目、薄唇挺鼻,蜂腰猿背,气质卓尔。是站在人群里,也能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可这样登徒子的行为,让我下意识扬手要给他一记大耳光子。正待耳光落下,门口传来一声怒斥:「不得无礼!」
怒气匆匆地走进来的容璟将我拽到身后,厉声道:「跪下,给陛下请罪!」
我傻了。
这登徒子竟然是大梁国君,容煦!
虽然我平日足不出户,但也清楚这个君主是个狠人。弑君夺位、重改旧政,将一干反对他的朝臣全数诛灭。想到刚才差点扇了他耳光,我一阵头皮发麻,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请陛下恕罪。」
「小姐救朕于危难,何罪之有。」
他想上来拉我,被容璟挡住,「陛下受了伤,臣弟这就去请医官过府。府中人没有教养冲撞了陛下,自要好生受罚。」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容璟已经命人将我拖下去罚跪。
容璟今日是真的生气了。
往常我若偷懒没学好琴棋书画,他虽气但也不至于让我跪一整夜。
王府里今夜很热闹,容璟还没传信到宫里,内宫的鹤羽卫已经得知消息赶来凌王府。听着远处的喧嚣声,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快睡着的时候,听到容璟冷叱:「进来!」
顾不得膝盖上的酸疼,我一瘸一拐跟进屋子。
他深吸口气,似乎在忍耐怒火,冷声质问:「为何不听话跑出府?」
「云苏总是买不到品芳斋的枣糕,他家每日才出二十份,我想……去碰碰运气。」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我心虚得越说越小声:「你昨日,也说要吃的。」
我将怀里的酥油纸袋拿出来,他看了眼,脸色有了些许缓和,问我:「让你临摹得字帖可练完了?」
「练完了。」
看他不再追究今日的过错,我赶忙把案上的字帖拿给他瞧。才看不久,他的俊眉就开始拧紧,不满意的摇头:「不像,继续练。」
「能不能明日再练啊,这些天临摹字帖手酸得抬不起来了。」
「不能。」
容璟板着脸严肃得让人不敢反抗。
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府时间越久他对于我这些技艺越是严苛,有时候我若没练好字、练完琴,会被罚不能吃饭。曾有一次因要送雏鸟归巢爬了树,恰好被他撞见,那日他大发雷霆让人打了我三十下戒尺。
可我不怨他。
若不是容璟,我还只是花楼里一个低贱的妓生。
我叫冯挽今,潞州人士,家乡遇到灾荒死了很多人。为了生存我带着弟弟跋山涉水来到上京的舅舅家投亲,舅母见又要多两张嘴吃饭,且弟弟是个药罐子,不肯收容我们。
为了在上京生存,给弟弟攒钱治病买药,我把自己贱卖给了花楼。
遇上容璟那日,正好是我卖初 ye 的时候。
他花了千金替我赎身。
「你肯不肯跟我走?」
暖帐厢房里,他并没要我的贞洁,而是摇着折扇温柔询问。
因为顾及到弟弟的病,我特意问:「跟了你,往后我还能拿到钱吗?若不能,我就不跟你走了,我要赚钱养家。」
他怔了怔,笑起来:「能,我会给你很多钱。」
他果然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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