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那日,没有等到新郎。
第二天才知道,与我一同嫁给到侯府的,还有我那受宠姨娘生的庶姐谢红锦。
而我的夫君,联合我的庶姐,给我送了一份满门抄斩的蜜月大礼。
我靠着一场轰动晋安的大火,谋定而后动,手捧至亲的牌位一一送他们上路。
彼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
1
冬月十二那天,是我出阁的日子。
晋安城里张灯结彩、万人空巷。
下了整整一个月的漫天大雪也渐渐停了,皆因王谢两家的联姻,世人都说是北晋百年难遇的好日子。
可事实上,这场盛世空前的联姻却并非表面这般风光无限。
至少,对我这个新娘来说,就不是那么风光。
铭香哭了一整晚,喊着闹着要出去找姑爷,还要打发人回谢府报信,被我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枯坐一夜之后,第二日天亮我才沉沉睡去。
当然,结果就是新婚第一天就犯了七出中的第一条:逆德——不孝顺公婆。
一觉睡到午后,我才在一阵争吵声中悠悠转醒。
「谁在外面?」
我一出声,就有丫头进来服侍,却不是我熟悉的陪嫁。
简单地洗漱一下,我穿好衣服正欲往院外走去,就被铭香拦住了。
问她外面出什么事了,这丫头支支吾吾的,死活就是不说。
我恼了:「铭香,你以为还像是在谢家吗?你不说也不让我出去就是为我好吗?王家人还会像爹娘一样护着我?」
铭香沉默了,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瞬间就蔫了翅膀。
她神色慌乱地看了我几眼,支支吾吾道:「那个......小姐,您可千万别生姑爷的气,他那是被外面的狐狸精勾了魂......」
「狐狸精?」这三个字成功让我饱睡后的好心情散落一地。
「小姐,姑爷他......」铭香还想解释,开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模样又急又恼,甚是可爱,我不禁好笑出声,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男人三妻四妾的正常。」
可再正常,新婚当晚不见新郎,次日醒来听见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狐狸精」,我再识大体心中也难免膈应。
罢了,待连臣回来,我好好劝诫一番便是。
铭香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终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再拦我。
出院门一看,我差点没气笑。
原来是我的护卫和王家的人打起来了,原因是他们老夫人唤我过去用膳。
我的护卫们说:「姑娘等了姑爷一整晚,天亮才睡去,晚些时候再过去给老夫人请安。」
王老夫人的嬷嬷伺候了侯府夫人一辈子,何时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双方一言不合就掐起架来。
我的护卫都是出嫁前二哥精挑细选的,离了谢府他们只听我一人的吩咐,就算是定远侯府的老夫人也不行。
更何况昨夜,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的护卫们心疼我,自然是要给我挣回场子的。
「常嬷嬷,下人粗鄙无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凝雁给您赔不是了!」
弄清原因,我上前盈盈对常嬷嬷一拜,算是赔礼。
常嬷嬷见了我先是愣了一瞬,眼底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
回过神来,心中的酸涩上涌,冷冰冰地回我:「小姐言重了,老奴只是代老夫人前来传话,不过就是个侯府跑腿的,受不起相府嫡女的这一拜。」
我闻言也是尴尬一笑,这个常嬷嬷还真小气。
对于她唤我『小姐』一事,我充耳未闻,并不打算计较。
倘若我不是相府小姐,不是北晋权臣的掌上明珠,今日恐怕也不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赔礼就过得去的吧。
常嬷嬷虽心有怨气,却还是畏于我的身份恭恭敬敬地迎我去了侯夫人的院子。
我的婆婆定远侯夫人李氏,寡居多年,是个养在内宅的清心妇人。
昨日拜堂之时,她便拉着我的手亲切地唤我:「雁儿,日后就是一家人了,母亲希望你和连臣琴瑟和鸣,早日为我们王家开枝散叶。」
盖头下的我微微点头,心下却对这位老夫人的心急连连称奇。
新媳妇才过门,就这么火急火燎地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催生。
或者说是看出了我和王连臣之间的端倪?
对于这种寡居多年又把定远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妇人,我不敢轻视。
娘亲说过,深宅妇人,表面越是亲和无害内里越是危险。
就像她和柳氏,明争暗斗闹了一辈子,一个是一品权相夫人,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相府媵妾。
可我们相府的纷争,从来就没有断过。
2
李氏一见我,就红着眼眶起身迎我。
「雁儿快来,天儿冷,快到母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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