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功夫之后,燕良一脸凝重走出偏房,手中提着的香炉红光闪闪。
在无极观房屋之间转了几转后,燕良走进一间两层小楼。看着面前楠木书架上排列整齐的各色书籍,眉头一皱道:“这么多?”
从明玄口中听到这个有些荒谬的消息后,燕良顺着明玄的指引来到了无极观中的这间藏经楼,查阅明玄所说的“神婴”究竟是何物。
燕良迟疑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奇异符号的淡青色丝袋来,望着书架上一册册书籍,咬咬牙,神念向着袋中缓缓注入。
青光扫过后,书籍连同书架都被一扫而空,小楼内只剩下一些桌椅板凳和四面雪白墙壁。
“这就是芥子袋?纳须弥于芥子,果然远胜过灵心匣!”明玄声音越发虚浮,似乎这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又虚弱了几分。
“这些藏书是蔽观多年搜集得来,‘神婴’一事,正是从其中一本古籍中所知。能在我我魂魄消散之前,将这些书交给前辈,晚辈这一番心血也算没有白费。”明玄缓缓说道,似乎有些欣慰。
明玄见燕良沉默不语,猜测燕良是在担心剑宗一事,显然未将自己视若珍宝的藏书放在心上,随即满怀失落的自语道:“元婴境修士怎会将我收集的书看在眼里,若不是“神婴”事关重大,这些书恐怕连芥子袋都进不了。”
燕良自然想不到明玄竟是这样一名爱书如痴之人,明玄更加想不到燕良此时全神贯注的,却是手中的芥子袋。燕良加入灵枢门后,忙于苦修,修仙一事所知甚少,此时见到满屋藏书,虽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其实已经喜出望外。心急之下,不惜冒着极大风险,将书籍收进了一直不敢取出的芥子袋中。
燕良等了片刻,见芥子袋中没有异动,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松。抬头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的书架,将手中香炉举到面前,望着又黯淡了几分的红光,忽然开口说道:“你虽然时日不多,但应该能看出我不过是筑基境中期,并非是元婴境修士。”
香炉中红光突然一闪,明玄沉默良久后,淡淡说道:“以元婴境修士敛气的手段,筑基境还是元婴境,不过是前辈一念之间。”
不待燕良开口,明玄接着说道:“前辈当年隐藏修为,为的是寻找通玄上人所留的那块石碑吧?那块石碑此时就在这间楼下的暗室中,前辈自行取走便是。”
燕良心中微惊:“通玄上人所留石碑?跃阳湖底找到的那块通玄碑此时在高何手中,难道还有另一块石碑不成?”
燕良刚要再开口,只见香炉中的红光突然闪烁几下,片刻间已经彻底黯淡下来。
感受到明玄的神识彻底消散,燕良愣了片刻,缓缓放下手中香炉,向楼下走去。
……
明久岛灵枢城,灵枢门门主秦谷狸站在鉴元殿中,将手中的传音符递给高何,皱眉道:“十三婴剑有十剑出了无当山,剑宗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高何喉头微微一动,咳了一声,哑着嗓子道:“神机堂的沈长老昨日已经带着弟子到了中州,想必不久便会有消息的。”
秦谷狸望着殿外初春时节阴云,面带忧色说道:“剑宗十婴剑齐出,我灵枢门却只是派出了一名金丹境长老,带着些筑基境弟子前往打探消息。若要让别的宗门知晓,定要笑我灵枢门孤悬海外,坐井观天久了,连剑宗都不放在眼里。”
高何花白眉毛渐渐皱起,面带苦笑说道:“天下正魔两道,也只有剑宗的元婴境修士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前些天剑宗大张旗鼓的用血戾门祭剑,惊动天下人都盯着无当山,谁料暗中却派十婴剑出了无当山,若不是门主早有安排,剑宗这个大手笔几乎瞒过了正魔两道”
秦谷狸两道浓眉微微蹙起,沉声道:“虽然知道剑宗将要在中州引发一场动荡,却不清楚剑宗究竟想要作何,更无力阻挡。不知我灵枢门在这场动荡中损伤多少骨血。”
高何两道花白眉毛微微一颤,直了直佝偻的身子,缓缓道:“老夫近日在修炼上偶有所悟,窒碍多年的关隘似乎有所松动。想着要闭观试试。”
高何早在百年之前就已是金丹境后期修为,又经过百年苦修,所说的“关隘”,自然就是金丹与元婴之间最后的那道门槛。
金丹境修士有五百年寿元,凡人看来已经叹为神明,而一旦破境凝成元婴,不禁法力大增,寿元也随之大大增加,据说可达千年之久。
而高何已是四百余岁高龄,距离寿元耗尽之日已经越来越近,修士在寿元耗尽之前,带着向死而生的压力闭关试图破境,其中风险自然大增。
高何之所以会在仓促间决定冒奇险闭关凝婴,除了在寿元耗尽前做最后一搏,多半还是期盼着灵枢门能多出一名元婴境修士,好在之后的大变到来之前增强一份实力。
秦谷狸自然明白高何所说“在修炼上偶有所悟”只是托词。听到高何决定闭关破境,秦谷狸的两道浓眉也是猛地一颤,张了张口,深深施了一礼道:“师弟恭候高师兄佳音。”
……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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