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远处的树丛传来声响,燕良猛地睁开双眼。
记忆还停留在溟山先生虚推而来的右手和呼啸的风声,自己来不及取出法器就已经摔落在地。
“好痛!”
燕良动了动身子,背上清晰传来的阵阵钝痛说明自己此时仍然是个如假包换的活人。
灼云剑仍旧好端端的捏在手中,燕良站起身来,双眼盯住十步开外的一个人影。
看模样打扮是个又黑又瘦的和尚,显然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刮过头发了,以至于标志性的光头上已长了一层深青色的发碴,看起来倒像是北边来的胡人一般。干裂的嘴唇边,绒毛还没长硬,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小和尚盘膝坐在地上,瞠目结舌的瞪着从正在拍打身上尘土的燕良。
魏国经过前后两任国师灵光与明玄师徒二人十余年经营,魏国庙堂上自然以道教为尊,不仅皇帝一心想要长生不老,满朝的达官贵人也是热衷于炼丹吐纳、阴阳双修。
不过近几十年来魏国天灾人祸闹得越发厉害,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倒是有不少人跟着神竺国来的僧人们建起一座座佛寺,守着清规戒律吃斋念佛,想要逃离眼前的苦日子到达极乐世界。
眼前的小和尚身上没有一丁点儿灵力,显然并非神竺国来的佛宗弟子,突然见到燕良这个大活人竟是如鸟粪一般直接从半空中砸到自己面前,一时间吓得舌头打结,指着燕良只会啊啊怪叫。
“刚才还是对着凶名赫赫的溟山先生,不过片刻功夫就又换成了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为何小爷我每次来京城都会有各种怪事落在小爷头上!”燕良一时间有些恍惚,本想着听听这小和尚努力半天究竟会说出个什么,只是身后传来的不寻常的响动又让燕良不得不回过头去。
眼前的景象,让燕良的两道剑眉不禁挑了起来。
“这……”
百余名身披轻甲的骑兵在官道上列成一个狭长的方阵,虎视眈眈地停在三十丈外,映着寒光的精钢枪刃齐刷刷指向还没回过神来的燕良。
战马得得倒替着蹄子、喷着响鼻,骑士们粗重的呼吸混成低沉的杂音,镔铁甲片随着骑士们的活动哗哗作响。
燕良眨了眨眼,“怎么忽然就到战场上了?”
此时身后的小和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般指着别人实在是有些不敬,慌忙收回手指,缩着脖子合十行了一礼。
“小僧苦渡……”
“请问这位施主,为何会…从天而降?”
“此情此景,倒是熟悉的很……”
燕良撇撇嘴,不知怎么回答这个犯傻的小和尚,斜了一眼面前的这支蓄势待发地重骑。只见骑兵队伍一分,一名校尉打扮的骑士催马来到五丈外,钢枪一指燕良,大声喝到:“何方妖人?竟敢和这和尚一道,阻我大军去路!速速退去,饶你不死!”
“嗓门真是不小,要是手上的枪能握地再稳点,倒真是有几分猛士风范……”燕良拿出泰元门高手的眼光,挑剔地打量着须发戟张的校尉。
“张牙舞爪的,以为小爷我看不出来你害怕?”
“也难怪……”
“……毕竟小爷可是‘从天而降’呢!”
燕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才注意到这校尉刚才所说的话中的亮点。
“阻我大军去路!”
“和这和尚一道!”
燕良回过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和尚,这才注意到这小和尚居然大模大样的盘膝坐在了官道正中,正挡在这队骑兵的前方去路,十足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意思。
“看不出来,这小和尚居然是劫道的响马?”
“是哪个寨子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劫到了军队的头上了!”
“不对,京畿重地,怎么会莫名有军队出动?”
燕良生于将门,知道京城附近调动军队会犯多大的忌讳,而眼前这只轻骑满身征尘,显然不是驻守京城的禁军。
或许是因为修士需要长年累月地闭关打坐,以至于时间观念与最多百年寿命的凡人大不相同,又或许燕良也不可避免的开始换了种新眼光看待凡人。就在燕良思考小和尚和骑兵来历的同时,也将这两方晾在了原地。
小和尚还好,见燕良既没报上名号,也不回答为何“从天而降”,只当讨了个没趣,低头自顾自的颂了声佛号。
一旁的骑兵校尉显然没有小和尚这么好的脾气去等燕良想通来龙去脉。一声暴喝,早已蓄势待发的百余名骑兵闻令而动,策马挺枪,铁流一般压了过来。
“杀~~~!”
“也罢,还是亲自问问来的实在”,迎着突来的枪刃,燕良扭了扭仍在隐隐作痛的脖子,身影一晃,倏忽间已冲到了为首地那名校尉的马前,扯着那名校尉的肩甲跳上了八卦盘直冲空中。
“妖人擒了许校尉!”
“妖人飞到天上了!”
“放箭!放箭!”
“精细些!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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