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门开了,靳香急冲冲地走到机关的身旁,悄悄说了一句。
机关长脸色一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出了包间。
“不好意思,机关长临时有事,我送你们回去。”
从靳香满脸不痛快的神色,秦荻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什么事使机关长脸色大变,表哥荣军袭击他们的竹机关?不会吧?
想到这里,秦荻挽起梅朵的手臂跟着靳香往外走,剩下两个艺伎在门边弯着腰。
02
靳香把车开得飞快,冲到别墅的门口才一脚踩死刹车。
“你们回吧!今天晚上就不要再瞎跑了。没办法,全城已经戒严。”
回到客厅里,小芸香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小姐,刚才日本人翻墙进来了,从楼下搜到楼上……”
梅朵一回到家就感到有些不对,客厅有些东西不见了,挂在墙上的字画也不见了。没等小芸香把话说完,她已经跑到了楼上。
所有的房门都被砸开了,地上扔满了书籍和衣物。
卢剑不见了……小芸香跟了上来:“你们刚刚走,老爷的司机就把他接走了。”
“日本人问了一些什么?”
“问我最近家里来过一些什么人,我只说了昨天深夜老爷带着七八个人来过,今天早上秦姐出门时这样交待过我……”
梅朵把身体靠在门框上,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老爷的安排,自有老爷的道理。”
秦荻帮助小芸香收拾着梅朵的卧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梅朵的情绪。
03
小芸香把所有翻乱的东西都归了位,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秦荻替梅朵倒了一杯红酒:“卢剑安全就好,这次营救行动,你和祁丽做了我想做都做不到的事。今晚,多亏老爷及时出手,否则我们就真回不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一撮东洋人就可以这样践踏我们?”
激愤使梅朵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湿润的眼角写满了她的委屈。
“不是吗?我也常常这样问我自己!以强凌弱,我们所不欲,不等于别人不想。胜人者力,自胜者强。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己没有做好……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好秦姐,你陪陪我吧!”
秦荻轻轻地扶着梅朵的肩,一时间心中涌出了千言万语。
04
夜真黑!
空气又湿又闷,一阵妖风从天外袭来,跟着就是豆粒大的雨点。
真应了晚唐诗人许浑的那首《咸阳城西楼晚眺》:“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许浑千首湿,杜甫一生愁。
至盛唐以后,一千余年外辱不断,有多少沉痛的诗句不忍卒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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