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桃源,也住过这样绝对封闭的山庄。
共同的目标、相通的心愿和友好信任的气氛,使那些日子一直闪着神奇的光。
在这里,秦荻几乎无事可做,却感到度日如年。
伶子让秦荻与自己一起住在大堂的侧室里,隔着大堂门对门的另一间侧室就住着濮阳。下面的东厢房是一个食堂,西厢房住着祁丽和另一个叫住百灵的中国女人,其它的男学员则住在小院的外面。
四十多岁的厨娘成天把宪兵送来的东西做成形形色色的食品,用心地应付着伶子和祁丽的挑剔。不间断的工作相当繁重,有点空闲她就会伏在餐桌上打个盹,几乎什么话都不想说。
不仅仅她不想说话,这里除了日本话,几乎听不到一句意义完整的中国话……
02
一周以后,祁兰从陆军医院里搬了进来,住进了厨娘的卧室。
濮阳让她先养伤,身体允许就帮厨娘做做杂务。祁兰的到来,给秦荻带来了一股生气。
仿佛就她不知道这里各种禁令,成天没事找事地瞎忙个不停。有人的时候她说说笑笑,没人的时候她就哼着故乡的小调。
伶子很喜欢她,常常跟着她到外面的园子里摘花捉蝶,有天还带回来了一窝小鸟。
祁兰爬上天井里的桑树,把鸟巢牢牢地绑在了高高也枝桠上。
到了晚上,焦急的母鸟就飞了过来,把叼在嘴里的虫子喂到了雏鸟的嘴里。
眼前谁识岁寒交,只有梅花伴寂寥。
明月满天天似水,酒醒听彻玉人箫。
秦荻仿佛听到祁兰在心里默默哭泣,悲恸之极。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母鸟把自己的小鸟渐渐养大,带上天空飞走了……
03
柴山兼四郎总会让过来上课的军官,给秦荻送来一些生活用品。
伶子从来不敢奢望这里面也有机关长送给自己的东西,这让秦荻感到很为难。在秦荻心里,她们两人都有权收下这些东西,或许是送东西过来的军官不会说话……
秦荻把一瓶化妆品递到伶子的手里,伶子又悄悄地退了回来:“和子姐,这些是机关长送给你的,我不能要……”
“我想把它送给你,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你这样会让机关长很伤心,你不该让爱自己的男人总是心痛……”
这是什么话?秦荻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伶子!
“还记得靳香姐吗?机关长已经把她抓起来送回了本岛!”
“为什么?”秦荻曾经听到过好几种说法,细细一想都根本站不住脚。
“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愤愤不平的伶子突然提高了声调:“不就是那天她对你拔了枪吗?”
没有想到伶子会这样来解读这件事,这让秦荻有些瞠目结舌。
04
“我做错了什么?使他把我送到了这里来?”
“问问自己的心!太多的偏见已经蒙蔽住了它的眼睛。”
秦荻的两颊涨得通红,仿佛听到邓陵严厉的责备,又仿佛看到了祁兰鄙夷的目光。
从柴山兼四郎的口中,秦荻才知道了祁兰的遭遇。那天石谷堵住了祁兰,在大街之上就剥去了她的衣服,整整轮奸了一个多小时……也许,邓陵就在附近,却不能出手相救……
看到秦荻流下了委屈的泪水,伶子把自己的手绢递了出来:“真想明白了,机关长就会接你回去!”
秦荻接过伶子的手绢默默地点着头,刚刚一擦眼泪更多的眼泪又一起涌了出来,浸透手绢滴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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