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轿车停到了大和旅社的门口,两个身着便衣的门卫替机关长拉开了车门。
柴山兼四郎把自己在三楼上的包间,送给了陈志。叩开门,在冷月山庄接受训练的百灵,正在打扮着自己的新居。
她下身穿着军装,而上面只罩着一件单薄的圆领无袖汗衫。白皙的肌肤光滑如玉,饱满的胸部起伏有致,披肩的长发又黑又亮……
“来!到这边坐!”
百灵牵着秦荻的手,既没有招呼机关长也没有招呼望着她的陈志。百灵带着明显的天津口音,说起话来就象在唱歌一样锐耳。
两个男人进了内室,好象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大事。
“秦姐,出去走走。反正男人们的事,我们听你懂也插不上嘴……”
百灵添了一件白色衬衫,一条军用皮带扎住衬衫的下摆,收出了婀娜多姿的腰身。
02
在冷月山庄共处三个月,秦荻和百灵几乎没有多少接触。
听伶子说过,她以前是个沿街卖唱的歌女,小模小样也算有几分姿色。
三八年除夕,柴山兼四郎到天津上任。在大雪纷飞的火车站里,几个街头流氓缠住她百般戏弄……机关长叫随从把她喊到身前,替她解了围。她跟了机关长以后,才取了百灵这个名字。
大年刚过完,她就在天津社交圈迅速蹿红,常常跟着满清的遗老遗少们或者吴佩孚这帮人共进共出。
大约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她结识了衣冠楚楚的陈志。也许是在床第之间吧?她终于识破了陈志的秘密身份。
百灵一边让人杀了陈志的一家老小,一边又把陈志介绍给了机关长,请求机关长帮助她和陈志查出告密者……
秦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人的心怎么可能这样歹毒?
03
“这死天气,热得难受,我们去喝杯茶?”
刚走到底楼,百灵看到秦荻不停地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很快就换了主意。
大和旅社的茶厅布置得很雅致,每条低矮的茶案上都放着一盆精美的日式插花。三三两两的日本军官一边品茗,一边讨论着时势和战局。
诺门坎!一个陌生的地名引起了秦荻的兴趣,好象关东军最近在那里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国际形势剑拔弩张,国内战局连连失利。汪精卫和周佛海积极活动,极力推行他们的和平救国运动。在华北,在华东,形形色色的汉奸先后组织纷纷成立。
这时,秦荻看到柴山兼四郎和陈志匆匆下楼,钻进了一辆缓缓滑来的轿车。
百灵立即翻下坐垫,痛苦地伸直腰站到地上:“难受死了,我们还是回去坐吧!”
秦荻有种预感,陈志的计划就是通过小芸香,引出邓陵姐。接着,通过邓陵搞掉靳香遗留下来的侦辑队,再咬住邓陵顺藤摸瓜,步步追杀……
刚才,他们是不是得到消息:邓陵绕开了预设的伏击点,袭击了他们的身后?还是……秦荻完全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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