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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金属玫瑰战争 正文 12 安吉莉娜的玫瑰花(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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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花?你是说那个和你学竖琴的中国女孩叫王小花?”

    “是啊,怎么,你认识她?”奥卡西瞪大了眼睛。

    “哦,那倒不是,我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我犹豫了一下,我想起我曾联系过的家政公司,那个女机器人自称叫王小花。不过,我不想和奥卡西说这些,奥卡西已经有足够的话题用来话痨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他增加什么了。

    “是啊,这是一个有趣的名字。”奥卡西咧了下嘴:“王小花和我说过,中国人的名字都是很有历史性的:中世纪的时候,一个中国人的名字是由姓氏、名和号组成的,后来被精简了,不过他们总喜欢用名字来记述某些年代的。王小花说她家曾经有过家谱,看名字的演变就能串联起一部中国现代史呢:共和国刚建立的时候,人名是满仓、富贵,后来改跃进、革命,建国再之后是改革、回归、奥运等等。到千禧年前后,女孩子都是西洋名字的味道:莎莎、玛丽什么的,后来又开始复古了,叫淑芬、婉芝什么的,我倒觉得小花这个名字蛮不错的。那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奥卡西说到这,叹了口气,随即一拍脑袋,在沙发桌上翻找到酒瓶盖子,用力的盖在酒瓶上:“不喝了,我祖母说过,一个好酒鬼是知道节制的。”他耸了下肩膀,对我摊下手:“我一直努力做个好酒鬼,在这个世界上,这可是个不容易的目标呢!”我附和得笑了笑,总觉得在他提到王小花之后,似乎神情有些沮丧。

    就这样又闲聊的几句,我起身告辞。我对那次闲聊有很深刻的印象,在我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慷慨激昂的奥卡西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很单纯的人。我想也许有机会,我还会到他那看看,坐一下,听他话痨。不过,我心里明白,我们是两类人,我不会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的。

    接下的日子一如常往,我接触了几位同事,在宿舍区的游戏厅,在办公楼的走廊里或者是李蓝小姐贴着通知的茶餐厅的饭桌旁。和奥卡西不同,我和其他人的谈话多半是老生常谈,说说天气,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品评下茶餐厅的奶茶的味道,然后双方都面带笑容得站起来客套一番,觉得应该日后多些联系。很程序化,像是那些小政客之间的会见:内容空洞,全无意义,却是也都很郑重的样子。我怀疑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会有一个人表露出来,我更不会。

    奥卡西还是和以前一样,偶尔喝酒,偶尔发些牢骚,经常在宿舍区躲避着李蓝小姐;李蓝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贴上言辞公整的通告,经常在某个门口教训些人,经常夸张得去体贴、关爱可怜的奥卡西先生,并叫那个大个子一脸窘相的落荒而逃;史密斯先生还是和从前一样,经常外出开会,总是深居浅出;安吉莉娜也是老样子:按部就班的工作,只要有时间就会捧起一本小说——不同的是她的阅读已经进入了二十世纪,开始看维吉尼亚.吴尔芙了,这种不同有时候会带给我些小麻烦:在工作的间歇,她偶尔会一脸困惑的站在我身边,捧着书本问:“吴尔芙提及特立威廉教授的《英格兰史》,里面说在英国打老婆是男人的一种公认的权利,不论高低贵贱,都是这样。我有些理解不了呢?是这样么?”那次是凑巧来我办公室的奥卡西先生帮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哦,亲爱的安吉莉娜,你要知道,早在史前社会,母系氏族时期,女人总是要胖扁男人的,历史循环往复,数千年后,男人也就打回来么!”

    安吉莉娜在面对奥卡西的时候,多少有些拘谨。我想可能这会是一个孩子面对医生时候的感觉?不清楚。不过这种拘谨到也打住了她的很多疑问,在奥卡西的玩笑后,就不再纠缠些男女平等或者妇女地位之类的话题了。

    在那段时间里,只要是工作之余,安吉莉娜就会约好朱丽亚去减肥俱乐部。她会在办公室里换上一双耐克鞋,一件纯白的阿迪达斯半袖运动衫,一件红色的过膝短裤,她说她喜欢三叶草的图案。

    我对一个女机器人去参加减肥俱乐部根本无从理解:这可真是个混乱的世界,全没有一个确定明晰的逻辑存在的,我想。

    安吉莉娜说,这是传统时尚。在现如今,减肥、香熏就像第二性征一样,对女人而言不仅仅是一项社会活动,而且是一种社会身份的认定:“强!你们男人不懂的,参加减肥和胖不胖有什么关系呢?从来就没有人规定过,只有胖人才去减肥的。”随即,在和我提及到减肥俱乐部的时候,她用无限嫉妒性的口吻说起那些女人的身材:“天,太叫人羡慕了,我看见一个穿红色紧身衣的妹妹,在锻炼后沐浴时,她的肚子上用手一抓就是赘肉,和橘子皮一样的的皱褶,那是多么叫人羡慕的赘肉啊!”安吉莉娜为自己没有赘肉和皱褶感到很伤心。她和我说起过,因为公司的T300型并没有推广,社会上对这一型的机器人还没什么认识,那些减肥的女人总会把她和朱丽亚当成人类,还对她们保持的身材赞许有加:“但是,强,我听到那些夸赞并不觉得开心,我倒是很喜欢那个很瘦的女孩子——有个俱乐部的瘦女孩,她总对我的身材撇嘴,说我像个举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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