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初,《自然》杂志曾经发表过黑猩猩基因组草图:组成人类和黑猩猩的基因组的碱基对序列,仅有1.23%的差异。就是这百分之一强的差异?人和猩猩?我上学的时候,在动物园看着笼子里的猩猩的时候,总会这么想。
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呢?男人和女人、东方人和西方人、素食主义者和那些无肉不欢的馋鬼,暴戾的人和温顺的人,活泼的和沉静的,喜欢喝酒的和不喜欢喝酒的,喜欢话痨的和不喜欢话痨——我和爱尔兰的奥卡西先生,我们之间又存在多少差异多少相同呢?
生物科学家说:进化是一种随机进程:偶然的基因改变与随机的环境条件相互作用,造就了比其同类更适合的生物体。做为这个星球上的智能生物,我知道,我们相互间的更大差异可能是基于社会环境的不同:家庭、社区、学校、教育程度、成长历程,等等、等等。这些不同有时候是鲜明的对照,对比甚至会形成一种反衬,有时候想起来,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社会差异,怕是比人和黑猩猩差异还要大吧。当然这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比较,不过,也许其中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我静静的坐着,喝着奥卡西的爱尔兰咖啡,听他兴致高昂的说着有趣的话。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象奥卡西这样,对一个初访者这样毫无顾及的信口话痨,旁若无人的直抒胸臆——我们是两类人,差异性很大的两类人。偶尔,我也会羡慕和自己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的一种人,有时候也许是厌烦或者是别的什么感觉。不过,我不想改变自己,也知道无从改变,想来奥卡西先生也是会这样想的。
“你要知道!强!”奥卡西竖起食指,瞪大了眼睛说:“设计部的人都是些白痴!自从乔伊先生辞职之后,他们再也没有灵动的富有创造性和想象性的改进了!他们一味的像个婴儿般的去仿照——不!应该说是在抄袭!他们缺少起码的逻辑概括能力,把智能机器人无限接近人类的目标形而下的变成了对一个具体人的生硬、拙劣的抄袭了!这不但是对AI的亵渎,而且是对人类的亵渎,他们居然吃饱了撑得把精力全部用在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花费大量时间去仿照人类的汗腺、毛发,玩命的去叫一个机器酷似真人——你知道前不久他们叫T200学会了吃饭,当然T200的能量还是来源于铁锰电池,而不是蛋白质和淀粉!哦,是市场需要,是那些傻呼呼的小资的虚假的人道主义在作祟?不怪他们?不!最近,最叫人忍无可忍的是,他们为了叫T200的增强版更象一个人,居然给一台机器添加了放屁的功能!天!汇集AI精英的设计部,居然煞费苦心的去设计一个会放屁的机器人,这简直是荒谬透顶!接下来在软件系统会怎么样?教会那些机器人一肚肠的小心计?见到路边的帅哥美女就会流口水?在城市轻铁上摸女孩子的屁股?我和你说,强!他们疯了!这帮家伙远不如乔伊那样,他们在思想上就偏离了AI存在的宗旨——我是不赞同乔伊的观点,他太过于春天花花了。不过乔伊的理念中总不会悖离那些人类的精华思想!现在那帮混蛋不是这样的,他们的方向错了!他们的思想错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思想!他们的脖子上就是一钙质的容器,最多不过是一些散发着陈腐味道的书籍,那帮混蛋把自己的垃圾课本当作了自己的头脑,举手投足都是臭哄哄的油墨味道!天!为了象人,他们居然开发出来一台会放屁的机器!想想看,这是多么诡异的思路,既诡异又蠢笨的思路!还不如开发出一个长着象鼻子、袋鼠尾巴的美人来呢,或许还能有用些。哦,我最近在给总部写一份报告,我对设计部的这帮蠢蛋已经忍无可忍了!我怀疑他们中的某些人是把自己当成了上帝——是的!他们没有创造力,想象力匮乏,他们只会抄袭和模仿,他们觉得自己象上帝一样,拆下肋骨制造亚当夏娃呢。问题是,地球不是伊甸园,我们不是上帝!如果,我们以上帝的心态去制造一批生命,就像设计部的那帮孩子所想的,那么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些生命?圈养他们?还是再一次把他们赶出伊甸园?我们需要他们供奉和膜拜不?需要恐吓他们不?需要驱使他们为我们去劳作、牺牲不?那样的话,我们是什么?奴隶主么?哦,糟糕,我怕是喝得多了些,强!这是一瓶不错的酒——我是想说,人类不能贪婪!贪婪的定义是什么?不是说想要的更多,不,不是那样的,贪婪的定义是什么都想要!是中国话说得又想叫马儿跑又想叫马儿不吃草。人类不能追求达到完美和万能,永远也不能,完美和万能的人类只是一方向和终极,我们只是趋近它,而不可能得到它的——那是痴心妄想,是颠狂!我们或者是制造一种机器,或者是如乔伊所说的,给孤独的人类添加一个伙伴,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无法折衷,事物的发展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是这样,或者是那样,只能选择一个,设计部的笨蛋们自已为是的妄图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调和是危险的!对!记住奥卡西的话吧,他们在玩火!”
好多年后,我都记得奥卡西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样子。相比之下,可能我在当时更多的注意到他的神情:奥卡西在说话的时候总是表情很丰富,时不时会摆动下手臂,变化些手势,杯子里的酒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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