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这里不远,吕唯一背着书包,慢悠悠的走在林荫小道上。路边的树木抽出了鹅黄的新芽,在寒风中展露着初春的生机。
他心不在焉的踢起一颗石子,前面传来小女孩的尖叫,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捂着脑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他眨了眨眼,巧了,小丫头像是他们一一班的班长周宁宁。
看到是他,周宁宁立刻换成一副惊讶的表情,兴奋的跑了过来。
“是吕晓明!啊,不对,听说你改名了叫吕唯一。你是不是掉进一条大河里昏迷了七天七夜呀,好厉害啊!”
小女孩说话像开机关枪,一张嘴就说个没完。他不耐烦的“恩”了一声,黑着脸不再吱声。
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经过那次怪异的经历,无论是真是假,他的心性已无法和这些小孩子沟通,说白了就是有代沟,还相当的深。
看他不耐烦的样子,周宁宁却没当回事,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听。
终于走进熟悉又陌生的教室,同学们“呼啦”都围了上来,争着和他说话,好象掉了一次河竟成了名人。
他呆坐在座位上,眼前晃着一张张幼稚的小脸,鼻涕虫、豁豁牙,像一群叽叽喳喳,等待老鸟喂食的小麻雀,吵得他头晕眼花。
“好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班主任小刘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
刘昕雨静静地看着讲台下这群调皮的小家伙,甜甜的一笑。她是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性格活泼,又喜欢孩子,小家伙们都很听她的话。
看到大家都坐回原位,她摘下手套,径直走了过来,摸着吕唯一的小脑袋,轻声问:“怎么样,吕……唯一,身体恢复了吗?”
最讨厌有人摸他脑袋,强压下以小擒拿手捉住对方手腕的冲动,露出天真的笑脸:“谢谢刘老师,我的身体已经复原了。”
“恩,那就好,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和老师讲啊。”刘老师嫣然一笑,拍拍他的小脸走上讲台。
“忍住,一定要忍住!”他紧握着双拳,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得寸进尺,竟敢摸我的脸,要是以前,非要你这丫头手腕脱臼不可!”
说完这句话,又不由愣住了。怎么又开始胡说了,真的有以前吗,李唯一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吗?
同学们都在认真的听讲,听了会儿让他打瞌睡的课程,开始盯着小刘老师生动的脸,怔怔的发起呆来。简单,太简单了,简直就是在侮辱智商!
直到此刻,他才开始相信,关于李唯一的生命记忆绝不会是昏厥后的幻觉那么简单。或许,心底早就明白,只是潜意识里一直在逃避罢了。
“吕唯一,吕唯一!”那张生动的脸停在了眼前,他回过神,顺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小刘老师低着头,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周围的同学都发出“哧哧”的笑声,幸灾乐祸的表情。
“吕唯一,你刚才想什么呢?”刘老师蹙着弯月的细眉。眉毛描得很精致,只是和脸型不太相配。
“没,没什么,我一直在认真听讲啊!”
“吕唯一,你要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周宁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命令。
他楞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都忘了还是个学生,这样坐着和老师说话是不合适。不过,这个周宁宁还真是讨厌!
刘昕雨哼了一声,秀美的脸上有些泛红。当然不是害羞,刚才这小家伙盯着自己发呆,她虽然一向自负,却也不认为能对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孩产生多大的魅力。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走神,最可气的,竟还敢狡辩,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以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板起脸问:“哼,既然刚才听讲了,那就请你回答一下,这则鲲鱼化鹏故事出处是哪里?”
“鲲鱼化鹏?”他望了其他同学一眼,大家也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黑板上的文字已经都擦去的大半,只依稀有“北冥……千里……”的字迹。
他松了口气,虽然不会刻意保持什么形象,也不想头天上课就在这群小屁孩面前丢了面子。不过话说回来,时代果然在进步,现在小学生的课外知识可比当年强太多了。
他望着小刘老师板着的俏脸,天真的一呲牙说:“老师说的是周子休的逍遥游吧。‘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老师,我背的对吗?”
他用清晰的童音朗朗诵出,小刘老师的眼睛渐渐睁圆,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好半天才结巴的说:“是,是,是逍遥游。”
周围想看笑话的同学不再说话,反而用艳羡的眼光望着他。
他扫视一圈,嘿嘿,感觉不错,很有成就感!
“不对!老师,逍遥游的作者是庄子,不是周子休!”一个小男孩站了起来,相貌清秀,个头要比他高出半个头,再过二十年,绝对有成长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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