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推开门,屋子里灯火通明,宁怡坐在沙发上低声啜泣,吕奇手里燃着烟卷,焦急的踱着步。
周宁宁和罗莓母女也坐在那里,愁容惨淡,一天之间竟憔悴了许多。
听到开门声,大家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宁怡第一个扑了过来,紧紧搂住儿子,勒得小子直翻白眼。
“宝贝啊,真的是你吗!刚才有个家伙说你被绑架了,还要我们拿十万块来赎,真的吓死妈妈了!”
大家都“呼啦”围了上来,罗莓开心的摸着他的脑袋说:“就是啊,真是吓死人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报警了!”
周宁宁也挤到身边,掐着他的脖子凑热闹。“就是呀,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可担心你了,一整天都跑哪去了,真有人绑架你了?”
最理智的还算是吕奇,把儿子从重重包围中拽了出来,大声问:“告诉爸爸,是不是有坏人绑架你,是不是那个叫飞龙的混混,他现在在哪?”
吕唯一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心灵的深处,因杀人而破茧的阴影正渐渐的消退,原本冰冷的心又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其实,其实只是想出去玩才撒了个谎,我一个人在公园里忘了时间,害大家这么担心,真是对不起了!”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碰到坏人?可是……这个纸条又是怎么回事?”吕奇摊开手,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你儿子在我们手里,想要他活命就准备十万元。不准报警,电话联系。
“呵呵,是小朋友的恶作剧吧!”他伸了个懒腰说,“路上有好几个小朋友都看见我一个人去公园了,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闹着玩呢。好瞌睡,想睡觉了!”
“唉,真是的,一场虚惊啊!”罗莓夸张的抚着高耸的胸口。
“真是的,害我担心了半天,饭都没吃呢!回家啦!”周宁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一块大石落地。
胡丽丽亲密的把他脖子搂住,另一只手在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眨着长长的睫毛说:“唉,小坏蛋,想把大家急死吗,吕叔叔差点就拿刀找飞龙拼命了。”
他痛得咧着嘴,紧捂着屁股。心里好笑,想追杀飞龙的难度相当大,这辈子是没戏了。嘿嘿,王水啊,还真是居家杀人,消尸匿迹的必备佳品。
大小几个女人围着他数落了半天,直到他指天发誓,以后就是去厕所也要先打报告,顺便报备大号小号,长短粗细,才都满意的住了口。
“先去睡吧,臭小子!”吕奇把儿子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全身零部件完好无损,才最后松了口气。
端详着宝贝儿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从他昏迷后苏醒,就总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阵子受刺激太多,有点精神衰弱?不行,明天就去精神科看看!他摇了摇头,陪罗莓她们下了楼。
吕唯一随便吃了点就回到了小屋,关上门躺在床上。
隐约听见客厅里老爸老妈在低声交谈,声音忽大忽小,时而激烈,时而轻声细语,好像催眠一样,渐渐进入了梦乡……
几缕阳光透过厚重的帘布缝隙照射进来,他坐在昏暗的小屋里,嘴里塞着一块发臭的棉布,双手反剪,绑在一张硬木椅上。
身边是张有年头的八仙桌,不远有张单人床,古老的床头上雕刻着镂空的图案,破旧的蚊帐挂在上面,一只蜘蛛正在角落里忙碌的织网。
“你,还是不愿意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摆动身体,想扭头看到说话的人,却只瞥到小片青灰的衣角在身后摆动。
他用力挣扎,结实的麻绳几乎要勒进肉里,浑身酸痛无力。他发出“呜呜”声音,喉咙里一阵发苦,如果不是棉布堵个结实,几乎要呕吐出来。
“没用的,绳子浸了水,再大的力量也挣不开。都死了,我把他们都杀了,你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只要点头,我立刻就解开绳子,帮你寻回失去的记忆。”
悲愤、绝望,无法遏制的愤怒从胸膛爆发,他怒目圆睁,却忽然怔住了。
床头挂着一面小小的圆镜,镜子里一个脸色蜡黄的大汉被绑在椅子上,面色悲愤,正在奋力挣扎。在大汉的身后站着一个青灰道袍的道士,可惜只照到半身,看不见相貌。
镜子里的人,是我?怎么会!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唉,囚了七日还是这样执迷不悟。师傅啊,真要让我再等一世吗?”道士仰天长叹,好像自己是受了天大委屈,被塞了破布、绑在椅子上的人。
不管了,先要逃出去再说!他奋力的挣扎,身下的椅子发出“咯吱”的碎裂声。心中大喜,“再加把力,或许就能震断椅背!”
“哼……好,好!既然,还是冥顽不灵,就送你再转一生!”
刀光划过,只觉得身子一轻,好像飞上了半空。屋内的景物飞旋,他终于看到了身后那人,青灰的道袍,一张熟悉的脸,两眼微闭,口中默默的念着什么。镜中的大汉已经没了脑袋,一腔热血喷出,染红了床头的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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