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情之所动,心绪难宁,百里焰醒转后吐的第一口血,
“太子…”刘宣吓得手足无措。
“无碍,刘宣,扶我起来。”百里焰抹去嘴角血污,虚弱地想要挣扎起身。
“太子哥哥,你不要急,过会洪太医就到了。”百里信见地上触目的鲜红,按住要起身的百里焰。
“信,拿镜子来。”百里焰全身无力,放弃了挣扎。
“好,好,信儿这就去拿,太子哥哥不要乱动。”百里信哭红了双眼,他从未见过如此萧条虚弱的百里焰。
“六皇子,不可…”刘宣想要阻止百里信拿铜镜给百里焰,却为时已晚来不及了,铜镜已落入了百里焰手中。
“太子,不要。”刘宣低声咆哮着闭上眼不敢面对残忍的现实,他打小就跟随着太子,太子所有的事他在清楚不过,太子讨要铜镜他心知肚明。
镜中人影如枯木,往昔繁华然消散,鬼魅姿容悚犹存。
百里焰双手颤巍用尽力气稳定住摇摇欲坠的铜镜,好恐怖的人,那是谁?骨瘦如柴,眼窝沉陷如骷髅。他抬眼凝视着镜中人,黝黑瞳孔似是瞧见了什么可怕之事,瞳目快速收缩嘴角漾出绚烂明艳笑颜。
百里焰的笑带着欣慰了然,从开始嘴角的上扬到现在的咯咯释然狂妄的大笑,他的笑如沐春风却又森冷绝望。
“哈哈!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也!哈哈…咳…咳…”百里焰着了魔般大笑不止,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沾了红的唇娇艳绝美,犹如那地狱之中的彼岸花,妖娆缥缈,让百里焰原来就苍白的脸更加的惨白凄凉。
“太子,刘宣不信天命,只好太子好好养病,心若静便可好转。”刘宣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心?已然早以万劫不复,何来有心之说。”百里焰躺回,不作言语。
“太子…”
“太子如何了?”
刘宣本还想说下去,奈何此时洪太医已到。
“洪太医,你快来看看,太子哥哥已经连吐两次血了。”百里信急躁拉着洪太医的衣袖。
“六皇子稍安勿躁,待老臣先把脉。”洪太医捋着花白的山羊胡,眉头深锁。
“不必了,我以中早已明了,信儿,刘宣,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洪太医讲。”百里焰再次睁开无韵彩的双眼,却是没有了焦距。
待两人走后,百里焰婉然坦荡笑之。
“我、还有几日?”
“太子,想来你已知晓了。”洪太医见百里焰床头置放着一枚铜镜,他便已猜到百里焰知道他自己时日不多了。
“嗯!朱砂褪尽便是我大限将至。”百里焰倒是轻松诉着,可洪太医却没他沉得住气。
“太子,老臣已经招集了太医院的各门生,让他们日夜翻阅古籍找出病源。”洪太医眼圈乌黑,想来他也寝食难安。
“洪太医又何必为难他们,你我心中早有定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生老病死本就天道轮回,你何必执着跟天争命。”百里焰早已看开,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梦暄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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