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意味着,如果螭余协政久了,又政绩出众,加上晨妩吹枕边风,天帝有可能会起另立太子之心。立长或立贤,本就在天帝的一念之间。至于是真贤还是假贤,也全在天帝的意念中。
所以,天后意图趁此次西王母寿诞,借西王母之势,将立夙炎为太子的事定下,以绝后患。
对于太子之位,夙炎自己并不热衷。但对于母后的执着,他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夙炎是经历过战场生死拼杀的战将,孰重孰轻理得很清楚,天家之争与战场没有区别,甚至更加残酷,杀人不见血。不进则退,良善退让的结局,可能连尸骨都无存!不争与争不过,是两回事。
何况他的母族-凤族,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很重的。凤族与天帝的天族,多年联姻,向来相互依存,并肩壮大。而自从他外祖,凤族族长凤铭于万年前在仙魔大战中战死后,凤族便日渐衰败。当年父帝之所以立母亲为天后,看中的便是凤族强大的战斗力。如今凤族战力渐弱,天族日益强势,父帝对母后的态度便越来越淡漠。
是否成为太子,不但是他自己的事,也是母后与凤族的至关紧要的大事。
万千年来,夙炎看尽母后的人前繁华,人后孤寂,身为人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母后安心。
却没想到,千叮咛万嘱咐,这奇珍的月华草在到了炽炎宫二天后,还是出了差池。他也不知阿莞所说是否真的可行,小姑娘不是很有头脑一事,他几年前就很了然。但就这说话的一会子时间里,那月华草的叶子便又飘零了数片,只余二叶半垂在主干上,离掉落亦不远矣。现下,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当然可行。”阿莞自信满满。
多年前,她在花神殿第一次见到月华草,牡丹一再强调月华草的习性,因为太过好奇,想知道月华草如果碰到金石之气后会怎样。明知道月华草不能碰金石之气,阿莞偏不信邪,硬是趁着牡丹司主不在,偷溜进花神殿,拿了玉石去碰月华草,结果那草果真顷刻间便发了黄。
月华草是多么珍贵她自然清楚,这一枯黄,直把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情急之下想到之前似乎在哪看到过,木仙之血可救任何灵植。花果果木成仙都属木仙,不管有用没用先试了再说,当下咬破食指便滴了血上去。果然月华草瞬间便把她的血给吸收了,虽然枯黄依旧,根茎处却开始泛绿,阿莞心头一喜,又连滴几滴,却再不见动静。
再想了想,心头血比之一般的血效力更加高些,说不定就有用了。一咬牙,便逼出一滴心头血滴上,才滴上,那月华草便瞬间复苏,长势比之前还要好上几分。
事后牡丹回来,还惊奇为何月华草突然长势喜人,一点都不知道阿莞曾经祸害过那株月华草。
只不过,取了那次心头血,让她大伤元气,整整养了二年才养好。所以,阿莞对如何救治月华草,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真站在月华草前静等夙炎取心头血,当初取血之痛记忆犹新,阿莞哆嗦着伸着手,怯然望向夙炎。
夙炎垂着眸,并不看她,事实上小姑娘的害怕他尽收眼底,不由颇为心疼,不过,心疼归心疼,月华草是必须得救的。
夙炎食指点上阿莞的眉心,阿莞先觉得额头一暖,暖意才达额首,一阵钻心的痛便自眉心直刺入心,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脚便软了。
夙炎左手疾伸,挽住阿莞的身体,右手迅速将她眉间沁出的一点金朱色弹入月华草上。
便看到那点金朱色一落到月华草上,瞬间便没入了草干之中,白玉色的草干,蓦然泛出淡粉色的光晕,整个草都舒展开来,原本凋零落土的残叶,似有生命一般,纷纷直立而起,旋转着飞回了月华草的主干之上,那草在青木盆中摇曳着,舒展着,似乎能感受到它刹那间绽放出来的蓬勃生机以及欢乐招摇的气息。
东华瞪大眼,原本以为那小姑娘为了求活路乱打乱撞,他还想着若救不活月华草,怎样出言帮小姑娘圆场,给夙炎个台阶下,总不成真砍了这姑娘吧?又没真犯了死罪。这会子竟然真的救活了,不由惊叹道:“真活了啊!”
夙炎才欲接口,却觉手上一沉,低头看时,却见阿莞脸色煞白,眉头紧皱,双目紧闭,已经昏死过去了。
手掌抚上阿莞的额头,触手冰寒,看她模样,竟是半分生气都无,不由得心头一紧,赶紧按上她的心脉,还好,虽然跳得细微,终还是有动静的。
东华凑过来一看,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她是果子仙吧?取心头血必伤及本体,她仙力低微,又是结果的季节,本就气血亏损,你硬取她心头之血,损伤便比平日重许多。”
夙炎黑着脸并不发话,只将手指点在阿莞额上,玉般的食指顶端有微红的光泽闪过,阿莞白到发青的脸色,便渐然平复,虽然还未醒来,但脸色已没有先前那般苍白得可怕了。
东华凤目里掠过一丝讶色,他看得清楚,方才夙炎分明是用自己的真元为阿莞渡气。方才还喊打喊杀的,这会竟然肯耗损真元救个小木仙,实在让他觉得不可思议。须知就算是上神修为,真元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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